周成这边儿刚一走,姜抑立刻变了脸,他冷冷的看着薛唐,伸手捏住他的脖子,有些咬牙切齿的问,“薛唐,你想干什么?”
薛唐得逞的笑了两下,那个笑看着特别的欠揍,“我总不能说我有对象,还是你吧。”
姜抑瞪着他,“那你就让人给你介绍小姑娘?怎么着?喜欢哪种的?是热情似火小野猫还是冷若冰霜白月光?”
薛唐有时候就对姜抑这出口成章的毒舌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是真的不想笑来着,这会儿被他给气笑了,“你他妈?你说的这是人话?”
姜抑说,“不然呢?”
薛唐面不改色的开口说,“我喜欢蚊子血。”然后往他跟前凑了凑,小声说,“你是我的红玫瑰。”
“蚊子血谁啊?”姜抑不依不饶的问。
“十年后的你。”薛唐说,“那个时候你就奔三张儿了,说不定就发福了,六块腹肌都没了,变成中年油腻大叔了,到那个时候你可不就是蚊子血啊。”
姜抑被他的这些歪理气的脑袋疼,合着这货还想象了一下他十年以后的样子啊?那他妈也不是中年油腻带着啤酒肚的大叔啊?
姜抑咬了一下牙,面目有些狰狞的开口说,“放心,十年以后我依旧是个帅比。”
周成从那边儿抱着三瓶水过来,三个人一块儿去了单杠那边儿歇着,薛唐远远的看着李旭还在一群小姑娘中间那儿扔铅球,喝了一口水才说,“旭哥干嘛呢?”
姜抑笑了一下,“装逼呢。”
薛唐说,“哎,前两天李旭跟我说他去年运动会上铅球得了全校第三是真的吗?就他一个男生练呢。”
周成举手说,“我知道,这个事儿我知道。去年就他一个男生报铅球了,后来评委组决定把他和女生放在一起评分,然后就得了一个全校第三。”
薛唐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哦,合着旭哥前面是被两个小姑娘给超越了,牛逼,不服不行。”
李旭老远的朝着他们这边儿望了一眼,薛唐朝着他比了一个中指,然后李旭把手里的铅球扔出去,拿了水就朝着他们三个跑过来,“你们仨说我啥呢。”
姜抑眼睛里面带着笑,“没说你。”
“扯犊子呢,对着我笑眯眯的还没说我。”李旭差点儿把薛唐从单杠上给拽下来,“就这货还对着我竖中指呢。”
薛唐说,“没有,你看错了。我对你竖大拇指呢,觉得卧槽旭哥扔铅球好牛逼啊。”
“去你的。”李旭有点儿费劲巴拉的爬上单杠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还挺嘚瑟的,“我跟你们说昂,去年体检做引体向上,我举了十八个,男生里面的第四名。”
薛唐问,“那第一名是谁?”
李旭朝着姜抑扬了扬下巴,跟薛唐说,“抑哥啊,他举了三十个,臂力惊人,不服不行。”
薛唐特别夸张的说,“哇,抑哥这么厉害啊,太厉害啊,鼓个掌。”
姜抑忍无可忍,可是嘴边儿还是笑着的,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够了啊。”
像周成这种不知道两个人情况的,还单纯的以为是哥们儿之间开玩笑呢,还跟着嘻嘻哈哈的。像李旭这种知道情况的就不行了,时时刻刻的觉得这两个人不知羞耻还超级肉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旭有点儿不耐烦的说,“你们俩够了昂。”
周成说,“我引体向上也还行吧,我举了十三个,挺费劲的。”
薛唐之前在那个学校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体育课能不上就不上,体育课从来都不存在是用来逃课的,要不就是翻墙去学校对面儿的网吧,但是教导主任总是乔装打扮突然光临网吧,所以他的游戏体验总是极差。
李旭说,“到了高三就没体育课我也是服了。”他看着薛唐,“你们是不是体育课早就没了啊?”
薛唐点了个头,也觉得挺烦的。
他现在已经不讨厌体育课了,他开始讨厌做卷子了,“体育老师是我们物理老师的老公,每回体育课都上物理课。”
“靠,那你也太惨了。”周成说,“我们下午的后两节课基本上都是自习课,老李总是带着我们过来打篮球。”
薛唐转头看着姜抑问,“你也打?”
周成插嘴说,“抑哥不打,他特别热爱学习,我们班美术课第一,文化课前十,简直就是太拼了啊。”
薛唐一听这个就挺自豪的,心说也不看看这是谁的男朋友,这可是我男朋友。
晚自习的时候薛唐偷偷地逃了课,他慢悠悠的溜达到姜抑的教室门口,往窗户外头望了一眼,灯是亮着的,里面只有姜抑一个人,他男朋友正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做卷子。
薛唐摸出手机来给姜抑发了一条微信:我的男朋友在吗?
然后他就看见姜抑放下笔拿起一旁的手机,笑着回复:你的男朋友在呢。
薛唐就不磨磨唧唧的不肯进去,在窗户外头看了一眼,然后又靠着墙跟姜抑说:抑哥,你们班有人吗?
姜抑回复:就我一个。
薛唐有心想要跟姜抑恶作剧,就又发消息说:我听说你们艺术楼闹鬼啊?
过了好一会儿姜抑都没在回复,薛唐悄悄地从后门的窗户望了一眼,就看见姜抑正拿着手机打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薛唐收到的是他男朋友冷艳又高贵的回复:你今天不用做卷子吗?
薛唐想着给姜抑打个电话,就溜去了一旁的厕所里面。
楼道里有个声控灯坏了,也没有人报修,没了声音它就灭了,薛唐还想捉弄捉弄姜抑,楼道里面的灯灭了以后,他也没有闹出动静,就去厕所把厕所的灯打开了。
薛唐清了清嗓子跟姜抑打电话,这边儿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薛唐小声说,“抑哥,你在干嘛呢?”
姜抑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疼,他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然后转了转脖子,“做卷子呢?你干嘛呢?”
“跟你打电话呢。”厕所的窗户开着,挨着窗户的墙底下全都是草,这会儿有蚊子顺着窗户飞进来围着薛唐转,嗡嗡嗡的。
薛唐刻意压低了声音,跟鬼吹灯似的,“哎抑哥,我听说你们艺术楼是不是闹过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