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唐还是很生气,昨天晚上的事情简直就是他喉咙里面的一根刺,可是他更心疼他的男孩,更心疼姜抑。
姜抑这个人不光是玻璃心,他还认死理钻牛角尖儿,他今天晚上能够做到这样,其实已经很冲破了薛唐的震惊。
姜抑。
就他妈的是个傻子。
但是,傻子他也认了。
薛唐伸手擦掉姜抑的眼泪,凑近了几分,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这样沉默了很长时间,薛唐突然开口,“你还要给我道歉。”
姜抑哽了一下,“对不起。”
薛唐很快的开口说,“好,我原谅你了。”
姜抑红着眼睛笑了一下,“唐哥,我家里的防盗门坏了,我今天晚上能和你一起吗?”
他心里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他差点儿又再次把他的男朋友给弄丢了。
其实有些事情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也不是那么难受,有个人愿意听,已经是十分的幸运。
姜抑突然之间在茫茫的黑夜之中抓住了一抹光,他就真的再也不想放手了。
薛唐看了他半天,突然冷笑,“我想起来我跟个傻逼一样拿着消防栓砸了半天门我就很生气,特别生气。”
说起来他还感觉有股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个不停,姜抑沉默了一下,突然低了头用自己的头去撞薛唐的左手心,然后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那你揍我。”
这他妈,谁顶的住啊。
姜抑这货太会了吧。
薛唐往回缩了缩手,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过了好半天他有点儿咬牙切齿的说,“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再有下次我打爆你的头。”
姜抑突然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亮晶晶的,他伸手轻轻地捏住薛唐裹成猪蹄儿的右手轻轻地亲了一下,“唐哥,谢谢你。”
薛唐说,“不用客气。”
姜抑小声问,“我给你换药吗?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薛唐沉默了一下说,“没什么事儿,就养着就好了。”
“那你这段时间怎么写字?”姜抑有些懊恼,心想要是当时给他开门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可是懊恼也没用了,姜抑想要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薛唐说,“不写呗,题都会了不写也没什么关系。”
姜抑犹豫了一下说,“你拿的什么药?我给你上药。”
薛唐去电视柜底下把拿的药拿了出来递给姜抑,“我觉得特别难闻,而且涂在手腕上火辣辣的疼。”
姜抑十分仔细的看了一眼说明书,然后抬头问他,“是过敏吗?”
薛唐摇头,“医生给我上过一次药,说是正常反应,等那阵火辣辣的感觉过去了就没事了。”
姜抑小心翼翼的解开了绷带,解得时候特别慢,磨磨唧唧的生怕碰到薛唐的手腕,小心又细致。
薛唐还显得挺不耐烦的,“哎你就直接扯下来就行了,包了这么多层这么着解开也太慢了点儿吧。”
姜抑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还不耐烦了,手不想要了啊?”
给他揉药的时候更小心了,跟块棉花一样轻轻地推开上面的药膏,薛唐看着姜抑认真的样子,偷偷地笑了一下,然后嘶了一声,往回缩了一下手,这才板着脸说,“疼。”
姜抑赶紧挪开了手,有点儿紧张得问,“哪儿疼?我刚才揉的时候下手重了吗?我看看,我看看。”
“哎,又没事儿了。”薛唐伸出肿成猪蹄的手,“来吧,继续,要不然一会儿药劲儿上来我真疯了。”
听他这么说姜抑又给他揉了一块儿药,等到涂好了没半分钟,薛唐就抬着手,呲牙咧嘴的说,“哎呦呦,劲儿上来了,太难受了啊,火烧火燎的我感觉手腕要断了,太尼玛难受了。”
姜抑很认真的问,“怎么样才能不这么难受?”
薛唐想了一下说,“你给我块儿糖,你已经很久没有给过我糖了。”
姜抑说,“你的牙还疼吗?”
之前薛唐吃糖吃多了吃的牙疼,后来姜抑就没在给过他糖吃,因为当时薛唐牙疼的满床打滚的反应丝毫不亚于现在揉了药膏以后依旧呲牙咧嘴的反应。
薛唐被他这么一说就有点儿牙疼,牙疼不是病,可是疼起来简直是太要命了,他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嘴巴,“你别说了,你这么一说就又有点儿疼了。”
“矫情的你。”姜抑笑了一下,突然俯身亲了一下的嘴巴,“觉得现在好点儿了吗?”
薛唐点了个头,眉毛挑的老高,“你真是上道了啊,谁教给你的?说。”
姜抑说,“没谁教给我,自学成才。”然后他捏着衣角往上撩了一点儿,露出白皙的皮肤来,又红着耳朵根儿问,“你要看我的腹肌吗?”
薛唐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反应过来以后一把拉下姜抑放在衣服上的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你丫太瞧不起人了啊,就你有,我没有,你有什么好显摆的啊。”
姜抑笑了一下,“嗯对,你有,你有一块儿。”
薛唐彻底愤怒了,抬起猪蹄儿手在姜抑的肩膀上锤了一下,一边儿笑一边儿骂,“你滚,滚。”
两个人在沙发上闹腾了好一会儿,薛唐觉得自己后背有点儿痒,坐正了身子背对着姜抑,“我后背有点儿痒,你给挠挠。”
薛唐很白,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就更白了,这会儿姜抑给他拉起后背的衣服来,在灯光下白的有点儿晃眼。
“你怎么这么白。”白的他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下手了,他轻轻一抓上面就会留下一道红血印子,特别明显。
“捂的,你没见我夏天的时候都不怎么露胳膊露大腿啊。”薛唐动了一下肩膀,啧了一下,“你给我抓抓,快点儿,太痒了。”
姜抑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抓了一下,白皙的背上就留下了一道轻轻地红印子。
薛唐指挥着他说,“不是这儿,嗯往下点儿,不是往左点儿,对对对,就是这儿,你给我抓抓。”
姜抑抓了两下看见他背上已经好几绺红印子了,抿了一下唇说,“可以了吗唐哥?”
薛唐说,“可以了,但还是有点儿痒,是不是那块儿长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