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别的已经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的男朋友薛甜甜了。
男朋友这么甜,生活就好像掉进了蜜罐里面,浸泡的人周身都散发着甜腻的糖气。
一到周末的时候姜抑就去奶茶店兼职,偶尔人多偶尔人少,来的不是情侣就是小姑娘。
以前他对于钱没有多少的概念,花的没有挣得多,所以多少还会有点儿小钱。
但是现在有个男朋友就不一样了,他想挣钱给薛唐花,他也知道薛唐不缺钱,但就是想要养着薛唐。
他的男朋友他自己养着才高兴。
姜抑抱着这个想法,兼职的时候就更卖力了,一般下午的奶茶店儿没什么人的时候他就去发小传单,发小传单穿着人偶服,一天能赚七八十块钱。
他的目标里面又多了一项计划,努力赚钱。他的男朋友喜欢出去玩儿,旅游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得更努力的赚钱到时候才能玩的痛快。
在消费这一观点上,薛唐明显不当回事儿,他的卡里总是有钱,薛定邦不经常跟他联系,每个月他的卡里都会多出一两万的钱来,是薛定邦定时给他打过来的生活费。
但是他也很尊重姜抑的想法,他的男朋友自尊心强还玻璃心,有些小想法薛唐从来没有戳破过。就是看姜抑穿着人偶服发小传单的时候可心疼了。
姜抑什么时候看过别人甩脸色啊?在街上发小传单大多数人都是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
薛唐也就跟着姜抑一起发,人偶服又厚又重,他穿一会儿就觉得后背上出了一层的细汗,传单发出去的时候很少。
路过的人都脚步匆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人会在这种小事儿上费神劳力,哪怕是耽误两秒钟的时间都不可以,好说话的人一般都是顺手接了以后转身就扔进垃圾桶。
薛唐挺能理解,因为之前他路过发传单的时候从来都是拒绝的,因为实在是那些推销的东西他都觉得没必要。现在他累的跟狗一样的时候突然觉得以后看见发传单的人肯定得随手接一张。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经历过就不知道什么叫心塞,他此时此刻就觉得无比的心塞,他又挺要面子的,心想还好戴着人偶头套,穿着人偶服看不出来什么,要不然真的站不下去。
他就陪着姜抑站了那么小半天,就腰酸背疼腿抽筋矫情的不行了,回了家就开始跟姜抑撒娇,特别矫情的说,“哥,我觉得今天特别累,你累吗?”
姜抑捏了捏他的脸,“明天不去了,你在家歇着。”
薛唐坐直了身子,腿还翘在姜抑的腿上,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抑,又重复了一遍,“你累吗?”
废话。
当然累了。
谁的身子是铁打的啊?
不累是假的。
姜抑实话实说,“还行吧。”
薛唐气馁的躺在沙发上,“我都累死了,抑哥你太辛苦了,你在家给我做饭吧,做我的小保姆,我给你发工资。”
姜抑说,“我不是你的保姆。”
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是你的男朋友,我给你做饭是我自愿的,我不要钱。”
薛唐挺有眼力见儿的伸手给他男朋友捶了捶肩膀,就捶了那么一两下意思了意思,然后腆着个脸说,“我男朋友太辛苦了,要泡个脚吗?我好好伺候伺候我的男朋友。”
这货说的比唱的好听,知道心疼人但就是快懒出屎来了。姜抑要是真让他给自己端了泡脚水,那肯定就不是他了。
薛唐要是真的鞍前马后的给他洗脚,那就也不是薛唐了。
姜抑胡思乱想着呼噜了一把薛唐的头发,没把他的话当真,“心意领了。”
端茶递水这种活就别做了,不适合他的男朋友。
他的男朋友被人伺候惯了,跟个爷似的。
薛唐被他这么一说当即就有点儿恼羞成怒,“领个屁,你等着昂,我去接热水,”
姜抑小小的震惊了一下,“真去啊?”
“昂,你等着。”薛唐心想被谁瞧不起他还能打回去,被他男朋友瞧不起这下可不得了了昂,他还真的就较着劲儿憋着气。
薛唐接了热水以后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这个温度不是太烫,皮肤受着刚刚好,然后殷勤的端了出去。
他端出去的时候脑子里面还涌现出小时候看的一个感人广告,广告里面小男孩端着洗脚盆,奶声奶气的说妈妈洗脚。
薛唐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姜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学着人广告里面小男孩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说,“哥哥,洗脚。”
姜抑本来被男朋友伺候就有点儿坐立难安,结果薛唐来了一句这个,他一下子绷不住笑了出来,“干嘛啊唐哥?”
薛唐眼见着他要起身来接自己手里面的水盆,赶紧制止说,“说好了我伺候你的,你别动别动,坐好了坐好了。”
姜抑伸出的手又缓缓的收了回来,挺无奈又挺欣喜的开口说,“嗯,我不动。”
薛唐把水盆放到姜抑的脚底下,然后伺候着他脱了袜子,姜抑还觉得挺难为情的,有点儿抗拒的说,“袜子我自己来脱吧。”
“我帮你脱吧,我不嫌弃你。”薛唐仰头看着他,“抑哥,你之前经常为我绑鞋带儿呢,把我当宝贝似的,我也得把你当宝贝呢。”
姜抑是真的把他当宝贝了,把一个一米八三会散打的男子汉硬生生的养成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物点心,什么也不让他干,家务事全包了。
薛唐想起来还有点儿心酸,谁不是宝贝呢?姜抑也是他的宝贝啊,可是好像他没有为姜抑设身处地的去做过什么。
他太习惯姜抑的好了,甚至有时候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可这又怎么会是理所当然的呢?
有人对你好是你的运气,是你的荣幸,你也应该待人更好,而不是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却享受这一切。
他的男朋友是因为疼他,那他也应该疼他的男朋友更多一点。
姜抑笑了一下,看着泡在水盆里面给自己洗澡的手,那双手白白净净骨节分明,上面一点茧子都没有,甚至是他男朋友的手腕还没有好利索,就要给他亲自洗脚了。
姜抑眼睛有点儿发酸,他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唐哥,谢谢你。”
“客气什么啊?”薛唐说,“告儿你昂,也就这么一回,下回再想让我给你洗脚就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