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娥也走到贵妃榻这边来，坐在孟白璧身侧，对孟白璧笑道：“我不辛苦，皇上才辛苦哩。”

    孟白璧让宫人去备晚膳，又拉着常娥的手，说着一些体己话。

    孟白璧道：“不知爱妻今日去了何处？”

    常娥却双眼乱撇，打着哈哈道：“哎呀呀，真是好饿。不知这晚膳何时才会上来？”

    善良的孟白璧果然就被常娥带歪了思绪，爱妻心切的他立时便叫了宫人去御膳房催促，好让晚膳快些呈上。

    常娥顺势抚上孟白璧的肩膀，一边娇嗔道：“夫君真好。”

    孟白璧分外受用：“朕本来就好！”

    于是，孟白璧便不会知道，今日下午常娥出宫，乃是去了京城的街道上，观赏长相貌美的年轻俏书生哩。宫中小宫娥最近总是在说，京城中来了好些年轻书生，个顶个的俊俏。

    所以她便出了宫，去京城的街道上看了看。不过在常娥看来，这些书生俊是俊，可却少了份气质，又哪里比得过她的孟白璧呢。

    等到晚餐呈上，皇上与常娥吃得满嘴生香，片刻便将桌上美食横扫大半。常娥一边用锦帕擦了手，一边笑着对孟白璧道：“今日出宫，可有什么收获？”

    孟白璧道：“最大的收获，可不就是得到了一只厉鬼吗……哀哉。”

    常娥道：“人死之后，皆会化作鬼魂。只是有些生为人时一生幸福美满，所以死后的鬼魂澄澈，可直接入了六道轮回；有些生为人时做了坏事，死后鬼魂便要被分配去各层地狱吃苦受罪；还有一些枉死的，亦或心中有执念，有怨念的鬼魂，他们或是拒绝去地狱，又或者是连地狱都不收他们，于是他们便只能在这凡尘世界里飘荡游离，永生孤独。”

    孟白璧听得入神：“为什么连地狱都不愿收他们？”

    常娥道：“凡此种鬼魂，皆不听管教，容易为祸地狱，曾经便发生过一只怨气强大的厉鬼，蛊惑地狱之中芸芸众鬼一齐造反。闹到最后，连四方鬼王都镇压不住它们，白白惹得天界笑话。”

    孟白璧道：“天界应该出手相帮，怎么能笑话地府呢？”

    常娥道：“因为地府众生都相貌丑陋，所以自诩高人一等的天界，自然就有了优越感。”

    孟白璧道：“那，常娥你面对凡人时，也会有优越感吗？”

    常娥伸手抚摸上孟白璧的脸颊，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幽深：“不。我不会。”

    孟白璧好奇道：“为什么？”

    常娥却高深一笑，并不说话，只是那双眸中，却隐约滑过一丝黯色。孟白璧见状，心中突地生出一些心疼来。他握住桌上茶盏，给常娥倒了一杯浓茶，一边转移话题道：“不知这位鬼娘子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才让她死后有如此强大的怨念。想来，也该是一则伤心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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