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牧侧身而卧,一手支身俯看着怀中的人,指尖勾起,撩拨满瀑青丝盈溢。&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厚重的沙砾色窗帘外,正午时还灿灿的阳光不知何时轻褪,已然飘起了稀稀落落的小雨,滴滴答答的打在中庭的竹林上,却越发显出室内的寂静来。
肌肤相贴的人儿因为一场欢爱依然沉睡之中。乌黑的青丝流泻在胴体上,与暖玉般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睡得很安详,双眼轻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锦被拉到胸前,堪堪遮挡住胸前的诱人风景,却露出了修长的颈项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香肩。她就这样靠在他的怀中,后背贴服着前胸,如此娇小,如此安稳,让人怜惜。
不自禁的放下指尖把玩的秀发,转而在她的身体上流连,微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轻轻滑过她细腻的肌肤,滑过肌肤上留下的点点樱红,他再也忍不住轻轻的吻了下去。
光华的额头微阖的双目挺翘的琼鼻,如玫瑰花瓣一样芬芳的唇……在那唇上反复索求,用舌尖细细描画那柔美的形,手也开始探入锦被之中,不安分的四处游走。
殷芮莹其实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瘫,相反的,沉沉转转游走在梦中,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困顿与现实的计较离她遥远,唯有身边熨帖过来的温热像是最真切的存在。她不想这么快的睁开双眸,醒过来才是让她累的一件事,因为,她蓦然有些害怕面对身后的这个男人,惶然不知所措的意味浓重。
大凡女人,从少女时代开始,都期待着遇见自己的爱情,遇见一个会跟自己白头到老不离不弃的温情男人。然后,自己会将自己心甘情愿的交付给这个男人,将自己的整个世界与人生都交付到他的手中。
大凡女人,都在跌跌撞撞独自寻觅的岁月里,在想象中细细勾勒过这个男人,勾勒的不是模样,而是他的宠溺,他的温柔,他的气质,他的暖情。
殷芮莹也不例外,她一直期望着遇见爱情,期望有一双温柔的手,牵着她白头到老,不离不弃。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会傻傻冥想着这个男人该是什么样子,直到后来遇见吴淼,她渐渐让他的形象与冥想中的男子重叠。
她期待过他,期待过与他到白头,可是,却终不过是个匆匆空幻的影子而已。
于是她小心谨慎谨慎小心的对待所有后来关乎感情的人和事,因为不想再次押错,不想再次重新洗牌来过,所以愈是憧憬着下一次一抓住就不再放弃。
曲折迂回,躲藏在自己垒筑的蜗壳中,她缓缓的试探前行,一个人茫然无所忙的时候,有时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一个男人的身体覆盖住自己,带来一波波的缠绵汹涌。
可是,她没想过会是这个男人,而且比自己想象中更癫狂,一切像是梦境,与想象中相同,却又大相径庭。
她恍然,若有所得,却又若有所失,头脑有些懵懂不清。她竭力不去想方才的点滴,只任由这一刻任性的沉睡。
所以,当沈景牧的唇舌和手又开始对她进行骚扰时,她还是在沉浸,不愿破梦,只是无意识的从喉间滚落一声呻吟。
殊不知那柔柔碎碎的呻吟声几乎是瞬间就使沈景牧的下腹火热起来,他不由得想索要更多,一把掀开锦被,急切到近乎狂虐的动作却在看到雪白的床单上绽放的那一朵沥红的玫瑰时停了下来。
虽然知道以她的性格,对性应该看得不尽那么轻,却没想过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亦然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
俯下身啜啜轻吻,惜怜而微疚。
“对不起,让你疼了。”
只一句,身下双目垂阖的人登时着窸窸窣窣躲避他炙热的鼻息,脸颊泛起红晕,粉唇轻抿。
他登时笑了,黑漆的眸子如星璀流射,满目流光溢彩。伸出一臂轻揽,就把试图拉开距离的某人强带进怀里。
是的,殷芮莹没有睡,只是一味的催眠着自己想要入梦,恍恍之间,终是敌不过他四下作乱的手。此时,在这一方无处可躲的小空间,光裸的身体契合相触,她本能的想找些话打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