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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了一口气，方晓沉声道，“我选择解约。﹢1∪6∪8∪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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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晋江对她的选择并不意外，或者说他的本意就是如此，拿出解约文件丢到桌上。

    “你跟俱乐部的约本来只剩下半年，看在大家合作这么多年的份上，就提前和平解约吧。条件很简单，交出万里晴空的账号卡，一年内不能加入国内排名一百的职业俱乐部，不得对外透露你操作晴空万里账号的任何信息，对外只能说是我们霸业的兼职陪练。”

    宋萌一听，按住方晓拿笔的手，“这条件还算简单？！国内排名一百之外的俱乐部付得起工资吗？她没有大学毕业证，也没什么存款，如果不打游戏了，你让她干什么去？端盘子吗？她的手都伤了，能对霸业有什么威胁？你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没事，我签。”方晓咬了咬牙，拿过笔快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摘下霸业的门卡和账号卡，方晓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外头已经从中雨变成了大雨，没有带伞的方晓拢着风衣的领子低头走入雨中，仿佛逃窜的野猫。

    忽然，霸业的二楼传来喊声，“方晓！”

    她抬头，只见窗内伸出一只手，洒出漫天的照片。

    眯了眯眼，方晓看到那是俱乐部荣誉墙上挂着的照片。那些她曾代表霸业出战《天下》全国赛、亚洲赛、甚至国际半决赛的照片。虽然只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侧影，甚至是背影，但那是她的青春。

    透过玻璃，映出叶潇湘在极其嚣张的笑容，她仿佛在宣告：霸业从来没有方晓，天下也从来没有方晓，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街角转弯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缓缓停下。副驾驶座上，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回头，“童总，前面就是霸业俱乐部，之前战绩一直不错，最近两年因为晴空万里账号表现不佳，整体水平下降了不少。”

    后座的童毅抬头，窗外的光线映照出他堪称完美的轮廓，转眸，刚好看见了叶潇湘与方晓雨中对视的瞬间。

    看了眼二楼，秘书肖刚低声提醒，“二楼穿红裙的那位，就是晴空万里的操作者，国内最有名的电竞女神叶潇湘。”

    童毅看了眼叶潇湘，又看了眼呆立在雨中的方晓，“那是谁？”

    肖刚连忙翻了翻资料，尴尬的顿了顿，“对不起老板，我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到位。”

    “过去吧。”童毅收回目光，整了整衣袖。

    一把绸布大伞撑开，童毅挺拔的身姿站在了霸业门前，一张照片顺着水流飘到他脚边。垂眼一看，竟是霸业前年出征全国赛的现场照。

    一只手伸了过来，按在照片上。

    他的眼眸缩了缩，这是一只关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每个手指的指甲刚好到了指端——是一只典型的玩电竞的手。

    顺着手往上看，童毅的视线定格在方晓浓重的黑眼圈上，他立刻判断出这应该是个全职电竞选手，而且是少见的女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