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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盟主心口疼(第1页)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孩儿可不敢当,欺师灭祖之心,更是从未敢有,只是您问了,我便告诉您……”仿佛是身体内锁着的一直猛虎突然被解了桎梏一般,说话之人慢慢昂起头,眼中锐气逼人,“我,李承乾,费尽心思,忍尽苦楚,为的是有一日,无论是在李家,还是在江湖,在天下,都要站在权势之顶,站在权贵之上,选我所愿!爱我所钟!言我所感!为我所欲!”

    “狂妄!”

    李老爷子大喝一声,陡然出招,一掌击出,虎虎风声,以他为中心三尺之内,真气涤荡,地面仿佛震了一震,厅中桌椅茶盏挂画仅在一瞬间便在压力之下被撕扯得四分五裂,管家抱着头死死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哀叫连连。

    李承乾站在这气流之中,汇聚的真气犹如翻江倒海般朝他袭来,他却动也不动,只将内力灌注在他全身的每一处,每根发丝都随风而动恣意飘扬,衣袍猎猎作响。

    李凌眸色一深,眼里寒芒毕现,他陡然加急了攻势,另一手聚集十成内力,用力击出,双掌协作,两袖灌满真气,登时厅内柱子现出隐隐裂痕,地面也已有石块飞出,管家十指死死扣着地面,终于还是抵不住,整个人被卷飞了出去。

    李承乾衣袍一角已被震裂,他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眼眸微阖,挡住其中的情绪,然后一掌凝于虚空,仅在下一刻,一掌击出,没有想象中山崩地裂的气势,仅是轻飘飘的一掌,宛如君临天下,四海归一,只一掌,四周静了下来。

    李凌错愕地瞪大眼。

    所有的气流在他手下仿佛都变成了乖觉的孩子,任他指挥疏导,待李承乾手放下,连粒尘都没有飘起。

    连李凌也被这威压震慑倒在地上无力站起。

    抬眼往那失魂落魄的人所在处看了一下,李承乾道:“您该明白,孩儿早在数年前便赢过了。”

    此话一出,地上的人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

    数年前他们在武林大会上交过手,那一役,是输是赢都不丢人,因为那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决斗。两位高手斗得难分高下,两人出招拆招了整整一日,台下站的尽是武林高手,面对这样的战役,没一个人舍得眨眼,而后谈起此战,天下英雄哪个不是露出佩服的神色,最后两人仅差了半招,半招便定了胜负。

    可是现在……竟已是这样的悬殊。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要天下武林,要重振魔教,更要心念之人。”

    李凌知他所说心念之人是谁,猛然抬头:“你疯了?就是为了府里那个傻子,还是魔教中人,你真是疯了!哪怕天下武林能接受魔教,能接受龙阳之好,可天下人谁能接受一个和魔教妖人不干不净的盟主?这简直……违背常俗,肮脏龌蹉!”

    李承乾逆着光,眼里带着冷意,“父亲您是忘了孩儿先前所言吗?有得必有失,同样有失也有得。我付出一切换得今日的权势,换得话语和选择权,为的就是让人听我说,任我选,你以为我还会让别人有指指点点的机会吗?”

    “你……”李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从未认识他一样,“你魔怔了?”

    “父亲放心,三纲五常、道德法纪、世俗人伦,孩儿不会忘,在其位、谋其事、尽其责,孩儿更是铭记在心,只是自己的事,我从此再不会让任何人主宰!”说着他慢慢向李凌走去,边走边道:“权势于我,是手段,是工具,是凭借,人在高位,自有下人对我一言一行拥护不疑,哪怕真有人心存不满,他们也该知道哪些话永远只能藏在肚子里,说不得!”

    说到这,他已站在李凌面前,伸手恭敬将他扶起,道:“我李承乾自己行得正做得端,无愧于心足矣,在此之上,我行事随心,爱我所爱,想我所想,我不会容忍任何人对我、对我所要保护之人横加干涉,谁都不行!”

    近距离听到这样的话,句尾突然加重的语气令李凌心头一跳,一抬眼,恰好对上一双威慑的眸子。

    “比如您这声‘肮脏龌龊’,您该明白,您不该说。”

    “你……你……”李凌张了张口,许久说不出话来。

    李承乾扶起他后,微微躬身施了一礼,而后往后几步,道:“李家纵横百年,风光百年,也临危百年,有人依赖我们生存,自然有人视我们为眼中钉。江湖险恶,恩怨牵涉,若非李家手掌朝中大权,又兼可调百万大军,只怕武林之中早有不服,而官场沉浮,君心难测,若非李家背靠江湖势力,又因财力富可敌国,只怕早有莫须有之罪强加,其中牵扯众多,利害关系,父亲总该懂得。李家若要继续稳固,缺一不可,没有江湖势力做支撑,朝中之人只怕难以立足,而现在,您该知道,这早已是我的江湖。”

    唇上的胡须抖动许久,最终还是静了下来,李凌闭了口,缄声不言。

    没错,这早已是他的江湖。

    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更何况,他是历代盟主中最耀眼的那一个,也许还会是未来所有盟主中最耀眼的一个。

    李承乾在赌,赌得极大极大,他若真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人,那他这一生都得让自己站在顶端,哪怕走错一步,输了一局,他的下场都会极为惨烈。

    可他真的敢赌,竟然真的敢赌……疯子!

    李凌慢慢转身,挥了挥手,示意送客。

    余光中见一人施了个足礼,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李凌闭上了眼睛。

    李家人的凉薄他是明白的,早该明白,在李家这片畸化了的土地,养不出平凡家庭那种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气氛。

    说到赌,李家如何不是一直在赌?有得必有失,便也是这分道理。

    他老了,真的是老了,可他的儿子,又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呢?

    恍惚间他看见十年前的场景,围剿大军还在山脚下,一人踉踉跄跄地跑来,远远便被拦住了,他跪倒在地,哀哀地苦求:“爹你听我说,不可以赶尽杀绝!魔教也有好人!不可以烧山!”

    那时自己是怎样回应的呢?对了,自己没有回应,自己扭过头,大手一扬:“出发!”

    身后的人在撕心裂肺地呼喊,而他只觉得气愤和羞耻。李家怎么养出这样的废物,妇人之仁,魔教的一面之辞如何能信,哪怕所说为实,杀一半,放一半,天下人会怎么想,魔教这趟浑水,谁碰都得惹上一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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