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楼梯口的时候，柳别枝问：“你哥一直都这样吗？好像什么事都乎一样。”

    “以前他也喜欢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不过也不和现在一样，真是废寝忘食，什么事情都不管了，怎么说也不行。”杨正有些无奈地说，忽然想到年前卓佳音给自己打电话说杨正不怎么正常的事，“他这样应该有一阵子了。”

    “以前都说你哥多么聪明、多么厉害，今天一见，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样，你也别担心了，可能这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柳别枝略带安慰地说。

    杨正感激地搂住了柳别枝，往小区外走去。

    到了医院，黄启的父母正在给黄启喂食，见杨正和柳别枝来了，各自招呼了下。

    才十来天，黄启就已经瘦了一圈，此时他的嘴中插入了导管，流食一点点地喂入，偶尔从他嘴角溢出一些，他的母亲会及时搽拭干净。

    杨正不止一次地看过这样的情形，本来已经没有什么情绪波澜，但见黄启日渐消瘦，又想到曾经和他一起吹牛，斗嘴互损，分享各自私密的时光，眼眶不禁有些发红。

    杨正不忍再看，往门口走去，结果在门口差点和一个冲进来的中年妇女撞了个满怀。

    杨正定眼一看，冲进来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来过的，孙青青的母亲。

    孙青青的母亲“哎呦”叫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杨正，见柳别枝拉着他，才忍住没骂。她往病房里扫视了一圈，发现里面并没有孙青青的影子，而且这里面一览无遗，也没地方藏身。

    “我家青青呢？”孙青青的母亲冲着黄启的父母问。

    “她中午就走了，这，还有，这是医院，麻烦你声音小点。”黄启父亲显然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

    柳别枝怕他们吵起来，连忙拉着孙青青的母亲说：“阿姨，青青真这。”

    柳别枝经常去孙青青家，孙青青的母亲自然认得她，而且还颇为喜欢，见柳别枝这么说，而且确实也没有见到，孙青青的母亲也就信了，但不甘心地说：“这，那去哪了？一天天都不着家，打电话也不接。”

    由于看望黄启的事情，孙青青与她母亲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再也不接她电话，柳别枝自然知道，说：“我打她电话问问。”

    柳别枝拿起拨打了孙青青电话，没多久就通了，孙青青的母亲见孙青青不接自己电话，接柳别枝电话倒是快，没等柳别枝说话，就怒气冲冲地夺过，骂道：“死哪去了？”

    孙青青一愣，接着淡淡地说：“在外面有事。”

    “有事也不知道接电话啊！”

    “你在医院？”孙青青猛地想到，十分不安地问。

    “不到医院来，我怎么找你去。”孙青青的母亲气吁吁地说。

    “好了，我马上回去，你也快回家，别在医院闹。”

    孙青青的母亲还待要说，结果孙青青已经挂了，她悻悻地把还给柳别枝，看了眼黄启，更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只对柳别枝说：“我走了，你没事到家来玩。”

    “诶，好，阿姨慢走。”柳别枝松了口气，把孙青青的母亲送走了。

    看着孙青青的母亲离去，杨正好奇地问：“青青干嘛去了？”

    柳别枝摇了摇头，说：“她说查件事情，可能是她上班，报社安排的工作吧，她能投入工作也好，省得天天唉声叹气的。”

    “这倒是。”杨正深感赞同。

    他们两人坐了一会，看时间不早，医院安静了下来，很多病房都关灯睡觉了，他们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