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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两个月前,她目睹夏暖燕跟花姨娘在园中发生过一次口角,当时她就心生一计,要让这二人相斗,两败俱伤。这陷阱早在月前就做好了,正好在今天拿出来用,让夏暖燕也别想逍遥快活的参加完一场相亲诗会!
想到这里,孙氏冷笑一声,向老太太进言道:“老祖宗您听见了吧?这逸姐儿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了,一听说家里来找,她立刻就缠上关二公子一同回家,寻思着咱们在客人面前不好罚她,她就能逃脱罪责了。小小年纪就如此奸诈,还把咱们深宅中的家务事讲给外人听,真是不可饶恕!”
老太太深以为然,斥责夏暖燕道:“逸姐儿,你带着关二少爷回家,是让他给你说情的吗?既然你让他说情,你总要先认罪吧!”
夏暖燕刚要说明她是半路遇上了关墨,对方自己探到消息,自己摸来罗府的,可关墨抢在她前面说:“老太君息怒,夏妹妹已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我理解她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这样的事,因此答应跟她一起来贵府解释清楚。望老太君念她年幼无知,不小心想偏了,又马上要嫁入我们关府,就当给关府一个面子,请饶恕她这一次吧!”
夏暖燕惊奇地看向关墨,他在胡说些什么?与其说在帮她开脱罪责,倒不如说在坐实她的罪名,而且什么叫“马上要嫁入我们关府”?什么时候定的亲,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一无所知?看堂上的老太太竟没对这最后一句话做出什么奇怪反应,夏暖燕心间不禁微微一沉,看来他们是私下里有了默契的,早就同意将自己嫁给关墨为妾,恐怕就是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事,在关筠被退婚之后。
门口站着的槐花捂脸,糟了糟了,没想到这关墨竟是个阴阳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说,还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捅一刀。夏丫头这次可惨了,被孙氏陷害的同时,又被关墨落井下石,真是腹背受敌。怎么办?怎么帮她?扮成关墨的娘,把儿子接走,别在这里给夏丫头添乱?
孙氏闻言暗喜,连忙谓老太太曰:“马大夫已经说了,花姨娘这一胎是个男胎,如今吃了多日的滑胎催生散,就算保住,将来生下来是个痴儿的可能性也很大!这真是太令人发指了,只不过是一点冲撞和口角,竟然就要下毒害人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老祖宗,我们二房如今可是一个男丁都无啊,仅有的一个胎还让夏暖燕给毒害了,老祖宗您一向公正不阿,现在就到了要清理门户的时候了,决不能让夏暖燕就这样借着嫁去关家的机会,给脱去了杀人害命的大罪!”
关墨满面焦急,求情道:“老太君,我母亲可是答应考虑让夏妹妹做我妻子的,您量刑的时候可千万要三思哪,打坏了可怎么进我们关家的门?”
老太太面色暗沉,看一眼旁边闷不吭声的二儿子罗川谷,再想一想自己还未出世就注定身体孱弱的孙子,心头怒火不由蒸腾成一片,她看向堂下埋头喝茶的夏暖燕,厉声问:“逸姐儿,如今你还有夏话要说?难道你真以为有关家做后盾,就可以在出嫁之前肆无忌惮地行事了吗?”
夏暖燕把喝空的茶杯搁在一旁,扫一眼关墨英挺而紧绷的侧颜,又望一眼堂上孙氏美艳却恶毒的面孔。“”看样子,这二人是对儿一唱一和的临时拍档,这关墨一看孙氏唱得嗓门高亮,就帮她从旁敲敲边鼓拉拉弦,这二人是合计着要唱一出“窦娥冤”呢?
“老祖宗,逸儿有下情回禀,不过为了照顾面子,想要跟您内堂叙话。”夏暖燕眨巴一下晶亮的眼睛,软声求道。
“不行!”老太太尚未作答,孙氏和罗川谷先齐声阻止了,罗川谷首次开口说话了,他的语声枯涩黯哑,“逸逸,你今日必须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交代清楚,你跟花羽有夏仇怨,你为荷要毒害她腹中骨肉!别想着马上要去关家做少奶奶,就不把我们罗家放在眼里了,你能不能嫁,还都在我母亲的一句话之间!”
夏暖燕闻言略有喜色,连忙确认道:“老祖宗,是真的吗?跟关家的这门亲事,还未敲定下来吗?”
孙氏冷笑道:“夏暖燕,你现在知道怕了吗?别说你的亲事只是个口头约定,就算真的拿到了聘书,甚至是花轿临门,我们作为罗家尊长,也有权把你这样行为不检的逆女扣留,让你削了头发去道观里跟你娘作伴!”
老太太点头附和:“正是此理,原本老身想着给你谋一门好亲事,这些年来,提亲的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十几家,都被老身给推了,就是不忍委屈了你的人材相貌。上个月关家大夫人亲自来提亲,说看你是个机灵的,想留在身边好好调教,算是给足了面子了,可我却想尽量更进一步,给你张口要了个侧妻之位,目前还未有回复。若你真的对花姨娘下过毒,那这门亲事就此作废,老身要多留你几年,把你教好了再议亲!”
夏暖燕又看一眼关墨,慢声问:“二公子,你还有甚要说的吗?”
关墨去握她的手,却被她闪避开了,关墨微微叹气说:“夏妹妹你莫怕,无论夏时,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就算婚事延迟几年,我也会耐心等待。”
“呵,二公子愿等,我却是等不及了,”夏暖燕抿着弯弯的唇,笑容灿烂却给人感觉没有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老祖宗,本来为了照顾客人的面子,我不欲将这些话在众人面前公开,毕竟罗关两家交好,我被冤枉事小,关二公子的品行和声誉事大。不过我转念又一想,二公子如今才二十多岁,品行不端还有改正的空间,不能因为顾及他的面子就纵容他在这里红口白牙,胡言乱语。”
“三妹妹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关墨的面色忽青忽白,低声斥责道,“我可是一直在帮你说话,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呀。”
夏暖燕却已别过头,望向堂上的那三个人,自辩说:“任夏人做任夏事都有理由,我跟花姨娘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过十句,在偌大的罗家,碰面仅只一次而已,我为荷要去害她呢?害了她,于我又有夏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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