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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芠三婆新奇道,“老婆子头一回遇见个急张飞,受刑的比上刑的还着急,你现在就嫌慢,待会子有你更嫌慢的时候!”边说边把石锁往夏暖燕肩头架,讲述着自己多年的经验,“上刑前,你一盏茶像一个时辰那么长;上刑后,你一滴茶就如一个时辰那么长!有你受的,慢慢品尝吧……”
转眼之间,被拷上石锁的夏暖燕一步一个深脚印的挪进正堂,门边的石榴机灵地把凳子端到门口。夏暖燕艰难地挪动半步,缓慢地弯腰坐下,完成这些动作后,她纤细的肩头已经被鲜红的血染满了——从开始的一点红意,逐渐扩散开来,最后那片红色最远蔓延到她的胸口处,远远望过去,她好像穿了一件上半身纹满了红绣的青衣。
老太太看得十分不忍,侧开头说:“逸姐儿你快快认罪吧,老身好让人给你撤去那锁,你认了罪,至多就是禁足抄经,让你除一除心魔,你也不必受此等大罪。”
孙氏不赞同道:“老祖宗,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您再怎么偏袒她,这一次至少也要削去她的头发,让她面壁思过三五年!”
“三妹妹,不要啊!”关墨从远处奔过来,足下生风一般快,上去就要抬开那石锁,想为夏暖燕卸去那些能压死人的重量。可关墨的手刚触上石锁,旁边的芠三婆就急忙来拦他,尖叫道:“这副石锁很脏,莫弄脏了小哥你的手!”然后声音转至最小说,“上面沾有麻风病。”
关墨闻言不由大惊,厉声喊道:“你们快放开她,你们不能这么对她!”这两句话倒确实是肺腑之言,因此听起来颇有一些凄厉的味道。
虽然他想要让夏暖燕吃些苦头,可是,他从未打算要弄死她啊!如此绝色美人,又对他冷若冰霜,他却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沾到,她若就这么死了,他要向谁去报上一次的羞辱之仇,又如夏帮妹妹报被人退婚之耻?夏暖燕这个女子他志在必得,就算要杀死她也要出自他手,旁人谁也不能动她!
想到这里,他暴喝一声甩开缠着他的黑脸婆,意欲打碎那一副压着夏暖燕的百斤大锁。
关墨生平最怕飞蛾一类的飞虫,刚才受到夏暖燕的言语惊吓勉强保持着镇定,可是这最后一点镇定却被石榴的尖叫声给打破了,最后他一时激动,竟飞到天上甩飞蛾去了。“”其实,石榴也没看见所谓的飞蛾,不过她却看见关二公子去扯三小姐时,三小姐眼中一闪而过的厌烦,因此为了帮三小姐斥退登徒子,石榴就顺水推舟地叫出声来,成功吓跑了关墨。
等关墨打散发髻处理完飞蛾,他连忙披头散发的赶回来看好戏,可这一看不要紧,走之前还完好无损的姓夏的丫头,现在竟然已血透重衣了!
没想到罗家的刑讯竟然如此严酷,对一个伸手就能折断的娇弱小姐,一上来就挂百斤大枷,在他们关家就算是丫鬟犯了错,也不会拿这种刑具折磨人,不是还有钢针、竹签、钳子和软鞭这一类的更适合女子的小玩意吗?
上月三妹被段家退婚,她在来信中说明了原委,原来,段晓楼当年才澄煦公干时为罗家的夏暖燕所迷惑,居然想娶她做正妻,而且要把他身边的其他女子全都打发走。三妹的信纸被泪水打花,信上面说,段晓楼再三向她道歉,不只不用退回万金聘礼,还送了她一间装饰的美轮美奂的茶舍,可她坐在里面时时刻刻都会想起他。
母亲读过信之后气得双肩颤抖,她最珍视的女儿在最好的年华看上那段家独子,等他等到二十多岁,都已经定亲两年多了才说不娶,这不是要毁了女儿的一生吗!
关墨好容易才说通了母亲,将夏暖燕弄进关府慢慢调教,既可以绝了段晓楼的念想,让段晓楼再回心转意向三妹赔罪、重新求亲,又能将那个向来眼高于顶的冰美人置于掌间狠狠折磨一番……想着那丫头倔强疏离的目光,想着那辣手摧花的快感,他就暗自兴奋。
今天下午夏暖燕一跳水,引得几个人一起跳水,他生怕已定下的美人被别人抱走,于是也跟着跳下水。可上岸不久,夏暖燕就被孟瑄那小子给一把抱进竹林里去了,自己觉得不妥想要跟过去看看,可廖青儿突然缠上来东拉西扯,南腔北调,分明是想拖住自己。问廖青儿孟夏二人的关系,她含混地说他们不熟,是几年不见面的生人。
可他却觉得那二人仿佛有种默契,虽然谁也不看谁,却好像一直在注视对方。自己也不知为荷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只是对此感到恼怒,那女子可是早早被自己定下了,岂容他人染指!所以,听得罗家二太太说要教训夏暖燕,他是极赞同的,谁让她一动不动地那样让人靠着,随便闻她的香?
关墨见过母亲和二婶三婶她们用在一班妾室身上的手段,多数都能让她们当时疼得死去活来,但事后却不会留下多少伤痕,以免落人口实……像夏暖燕这样的美人,弄破一点皮都很可惜,若是就这样活活压死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黑脸婆居然说石锁上沾着麻风病邪,天哪,都怪夏暖燕那丫头太倔,若是方才她肯顺着台阶下,跟他一起离开罗府,那她就能无名无份做个他的小妾,也不会遭遇这样的惨死!
“你是我定下的东西,旦夕间就将归我所有,你想死也要先问问我!”关墨把暗中修炼的八荒邪功也祭出来,打算一掌劈碎那石锁。
谁知,那个黑脸婆竟然不要命地扑在石锁上,口中尖叫道:“不能打我的锁!这是把古董宝贝锁,已经传了三代,杀了一百零八人了,不能给我打坏!”见关墨上来拉她,她连忙摆手说,“停!你别碰我!你想救她,我给你钥匙开锁嘛!真是的,你怎么不来找我要钥匙呢,我又不收你银子,习武之人真是麻烦……”夏暖燕一声响亮的咳嗽打断了黑脸婆的话。
孙氏看芠三婆往怀里掏钥匙,连忙制止道:“不许开锁,谁允许你把钥匙拿给外人的?哪里随便压一压就压死人了,她又不是面做成的。”压死她还嫌太便宜了呢。
由于石锁上又加上了芠三婆那副臃肿身体的重量,让夏暖燕的肩头更是血如泉涌,转眼间就把她上身的衣裙染成了妖冶的红色。老太太看得十分不忍,吩咐一旁的张还家的等人:“你们几人合力将那石锁抬起来,若三小姐肯认错,你们就给她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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