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谢谨言稍稍愕然地斜睨了萧千城一眼,当初二人已经做好了投靠齐王的打算,而今他这是想改变主意?
“不……我只是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千城对于楚皇室并不看好,不管当年母亲的悲剧还是卫家尽数灭掉的残忍,都可以看得出这皇室没有容人之量。
“无妨,走一步看一步吧!”
经历过变故,熟知对方事情的谢谨言自然知晓他心中的结症所在,细细想来自己心里面何尝不是这般?
——然而,有些事情一口吃不成胖子,只能徐徐图之。
“好。”
知道他心意已决,萧千城也不轻易动摇他的决心,他们表兄弟二人就像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平西侯府,言梓青的院落。
瞧着坐在不远处的人影,他苦涩地笑了一声:“我还未恭喜四妹妹心想事成,今日倒是可以得见一面。”
“二哥哥可是再怨怪妹妹?前些时日妹妹确实有些繁忙,这不一得空便来哥哥这里坐一坐嘛!”
言梓灵声音娇俏,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然而只要熟悉并且了解她的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我二人何必这般推诿!”
言梓青声音清淡看不出头绪,而言梓灵咬了咬薄唇:“来年春闱,哥哥可有问鼎三甲的雄心壮志?”
“你当春闱三甲是大白菜?”
若说前面的话没有情绪,那么这一句已然带上了不满,他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科举之路,就算是她也不行。
天下士子如过江之卿,鲤鱼跃龙门者何其少乎?他虽然自认为有几缕才思却也不是那自傲之人。
“是妹妹唐突了,只是二哥哥乃天纵奇才,秋闱怕是留了余力,来年春闱天子点将,难道你真的想要错过这般机会?”
她言罢抿了抿唇角,言辞间饱含关心:“我知道二哥哥乃人中龙凤,日后必然前程似锦,到时候也指不定能帮梅姨娘挣一份诰命。”
“四妹妹慎言,我的嫡母姓简,就算日后得了诰命也合该是她的。”
言梓青眉宇间隐含冷肃,虽然她说得合情合理,可这事情若是让嫡母知道免不得对自己有了看法。
他在她身边待过几年,知道她的性情,虽然这些事情她未必在乎,可他这个庶子该做的面子情还是要做好。
百年之后,自己名义上也只有一个母亲,那便是简氏。
瞧着他郑重其事的言语言梓灵面上不显心里却轻嗤,出身问题是言梓青心里面永远迈步过去的坎。
否则,当年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瞧着张家将自己和言梓陌掉包?那个时候,他不过才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二哥哥,我们都是同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