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张蘅身后，跟着的是一众滇南将领。他们皆身着兵甲，面色肃穆，沉默的跟在霁月公子的送葬队伍之后。

    陆棠望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不知做何滋味。

    随后她抿了抿嘴，强自咽下口中苦涩，微微拉起裙角，也迈步向林中走去。

    就当作是最后的告别吧。

    …………

    今日京城满城带丧，霁月公子秦瓒的送葬之路上伴随着大燕第一琴魁刘燕兰的曲、大燕第一舞姬李如霜的舞、大燕第一书院太平书院的诗，也不算辱没了秦瓒曾经大燕第一公子的名号。

    纯黑色的棺棂缓缓被下放到早就挖好的大坑里，一锹又一锹的沙土纷纷扬扬洒落在上面，无论是送葬队伍还是围观百姓，所有人都寂静无声的看着沙土挥洒，直至慢慢的将棺棂掩埋。

    独自站在人群后的陆棠，看着慢慢消失在土中的黑色棺棂，悄悄揪住了自己心口上的衣裳。

    秦瓒，秦瓒，秦瓒。

    她果然忍不住再次落下了一滴滴眼泪。

    恨不恨？

    恨。

    爱不爱？

    爱。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陆棠如今刚及笙未多久便尝到了人生苦楚，苦的正是最后两苦——求不得，放不下。

    所爱之人在世时求不得。

    所爱之人去世后放不下。

    好苦。

    陆棠攥紧胸口的衣裳，痛的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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