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对于维扬城系统的刁难，还可以认为是为了归拢兵权而做出的正当操作，即使维扬帅表露出不满，也只能借由合诸律法的申诉，不会有怎样巨大的恶果。</br>

    然而这样对于绝世君王的无端猜疑，是可以让整个异能总局被肃清的诳语妄言。</br>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这次林羽没有低下头逃避，反而抬起头直视着秦绍元的眼睛，确定这番话包含着真挚的情感，他才神情凝重的点头：“秦局长，我不会加入异能总局。”</br>

    请您不要把我当成继承人培养。</br>

    请您不要披露这些不能为人所知的密辛。</br>

    请您不要交浅言深。</br>

    “哈哈，”秦绍元哈哈大笑，即使是这样强烈的嘴唇开闭张合，也没有影响到他上半张脸面具一样的迟滞。</br>

    “你不用担心，你不会属于异能总局，你有更广阔的舞台。”</br>

    话锋一转：“自然，如果你愿意加入的话，十年以后。”</br>

    秦绍元拍了拍覆盖着如山一样文件的办公桌，看着林羽说，“这里就是你的位置。”</br>

    虽然内心并没有加入国家异能总局的打算，但林羽还是忍不住想象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自己，一脸衰老的对下属下达命令、终身窝在这数个平方里纸笔不停的自己。</br>

    太可怕了。</br>

    林羽快速摇头，表示拒绝。</br>

    见到这样孩子气举动的林羽，秦绍元的笑容消释，继续刚刚的话题。</br>

    “他与项维扬不一样，并不能用单纯的渴望或者野望来概括他的行为模式。”</br>

    秦绍元用了个不大恰当的比喻方式：“就像个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有着朴素的善恶观，却又缺乏肩负后果的责任感。”</br>

    林羽回想起关于那位英雄的故事和野史，不同意秦绍元的比喻，然而他并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的听着。</br>

    “某种意义上，他的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br>

    “因此，我不会要求你找到他，也不会要求你协助我找到他，”秦绍元重新确定自身的立场，试图打消林羽的顾忌，“我只是想问一点。”</br>

    秦绍元用右手握着左手手背，合叠放在鼻子下方，遮住了开口张闭的嘴唇。</br>

    “他，是否健康？”</br>

    听到这样的问法，林羽内心苦笑，他大概能揣度到秦绍元的忧虑。</br>

    即使不同意秦绍元对那位帮助过自己的英雄的比喻，林羽也不得不承认，正如这位异能总局局长所说的，那位英雄只有离开世界的视线，才会是最好的结果。</br>

    现今得知他身处云连附近，对于秦绍元来说完全是宁愿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大悲大喜，并非悲喜交集，而是某种分不清悲喜、也无法辨认悲喜的奇特感觉。</br>

    但是既然知道那位英雄曾经出现过，秦绍元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数次犹豫之下，问出这个可有可无的问题。</br>

    或许秦绍元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或许下一秒的他就希望能够听到否定的回答。</br>

    这种犹疑两端，举棋不定的这种感觉，秦绍元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br>

    他此时也在看着林羽的嘴唇，准备接受林羽的回答。</br>

    这一边，林羽稍稍思考一下，因为时间过去太悠久的原因，他已经不大记得当初面见的情形了，不过就当初遇到的景象，大概能够算得上健康吧。</br>

    虽然还有些不确定要不要说出来的事情，最后林羽还是直截了当的回答了：“充满活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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