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晚上睡觉又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因为吴言家的房子很小,只有两个房间,外加一个又窄又矮的小阁楼。
房子是在吴言祖爷爷那一代建成的了,距今已有百年来历史。当年吴言出生的时候,这间旧宅便翻新过一次,虽说是翻新了,其实也不过是翻新房顶,并且在原先的房子的基础上用木头木板加多了一层矮矮的阁楼。阁楼很窄,不住人,只能用来储藏东西以及夏天隔热,两房一厅的格局仍然没有改变。
本来,吴爸吴妈睡一个房间,吴言睡一个房间,两个房间刚刚好的,但自从天水来了之后,吴言就把自己原先的房间让给了天水,而自己则搬到了一直作为仓房使用的阁楼去睡,如今家里又来了个徐东,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徐东一起睡阁楼,要么自己去客厅打地铺。
吴言向来不喜欢和别人同床而眠,而且还是跟个男的,尤其是这个男的还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因此,吴言连考虑都不曾考虑一下,抱着枕头和被子便毫不犹豫地去客厅打地铺去了。
在客厅打地铺并不比在阁楼睡好,毕竟阁楼还有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而在客厅睡就只能随便在地上铺一张薄被子。地面僵硬且冰冷,吴言躺了好一会儿,偏偏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各种事情,一会儿想到农场以后的发展,一会儿想到自己这次买树苗啥的还剩了不少钱,一会儿又想到司药那狗狗今晚还没吃东西呢……想到最后,他精神反而越来越好,辗转反复,就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左右睡不着,他索性一个翻身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去厨房找了点吃食,便一个人径自走去农场准备喂狗去了。
谁知道,刚到农场,还没来得及靠近司药的狗屋子,吴言远远地就听到了狗吠声,以及前方若有若无的走路的声音。
吴言不由得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贼人闯上农场来了,心下一紧,神经线立马绷紧,躲到树后正想一探究竟,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突然就传来了一句:“我的小祖宗,是我啊,你快别再叫了,万一要是把那些孤魂野鬼啥的给招来了可就不好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吴言立马就认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狗屋前站着个庞大的身影,一颗心这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也不知道司药到底有没有把徐东的话听进耳朵里,冲着徐东仍旧凶巴巴地吠个不停。
“汪汪汪……”你这个死胖子,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徐东被吠得心虚,又怕狗再这样叫下去会招引来别人的注意,便只好皱紧眉毛,继续祈求道:“我的小祖宗啊,我不是让你别叫了吗,你怎么还叫啊?你再这样叫下去,那还怎么得了?你别再叫了哈,我拿好吃的给你,成不?”
说着,徐东急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个大骨头来,往司药跟前一扔,然后才说:“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汪汪汪……”别以为给我几根骨头我就会原谅你,你这个死胖子!
司药不买账,冲着徐东又是一连声狂吠,等意思意思地吠完了几声后,司药这才低头狼吞虎咽地啃起了那几根骨头。
司药大抵是饿坏了,三下五除二地就吃完了骨头,抬起头又冲着徐东一连声狂吠。
“汪汪汪……”就这么几根骨头,都不够我塞牙缝呢!
徐东没想到这狗吃完了骨头还吠自己,忍不住骂道:“我都给你送吃的来了,你怎么还吠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汪汪汪……”司药不示弱,张牙舞爪地冲着徐东便是一阵狂吠,吓得徐东赶紧伸手进另一个口袋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恋恋不舍地掏出了几块饼干来,握在自己掌心里,却迟迟不舍得扔出去。
司药见又有好吃的,便又激动不已地狂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