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汤底用的是最寻常不过的番茄汤底和鸡汤底,但番茄汤里的番茄味特别浓郁,未先身尝口腔里就已经感觉到了番茄酸酸甜甜的可口滋味;而鸡汤加了姜葱去过腥味,又提前熬制了一个多钟,熬得骨肉分离,几乎都溶解进了汤水里,以至于整个鸡汤颜色呈现乳白色,看起来格外诱人。两种汤底放在同一个锅里,锅中央只用一块不锈钢板挡着,以此做成鸳鸯锅。
天水以前从未涮过火锅,因此根本不知如何下手,再加上不久之前吃冰糖葫芦的时候被烫伤过一次,直至此刻还记忆尤深,就怕一个不小心又被烫到了,因此天水怎么也不敢伸手靠近火锅半分,只能干着急地看着徐东等人把各种肉和蔬菜放进咕噜噜正冒着热气的锅里,没过一会儿便用捞勺或者筷子捞出来蘸着各种酱料吃,
眼看着大半锅肉就快要被徐东一个人吃完了,天水实在耐不住了,鼓起勇气拿起叉子便要往锅里找东西吃,偏偏她那只叉子太短了,伸进锅里后根本就到不了底,捞了半天,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捞些浮在上面的肉沫,反而把手给烫伤了,火辣火辣地疼。
天水也不管,忍着痛把捞到叉子上的肉沫大口吃进自己的嘴里,鲜甜的肉香味立马在她的口腔里四溢开来。
一口吃完,天水伸手便又要往锅里捞东西。吴言早在注意她了,见她叉子太短不适合吃火锅,便把捞勺递到她跟前,一边说:“用这个。”
天水也不跟他客气,一把拿过来便往锅里捞东西。这一回运气还不错,一捞就捞到了一大片肥牛。天水收回手往自己嘴里便是一塞。肥牛很嫩也很有韧性,随着牙齿的咀嚼一弹一弹的,非常爽口,唯一不足的就是没什么味道,以至于吃起来有种腥味和腻味。
吴言见了,忙说:“你那样吃是没什么味道的,得蘸点酱料吃才好吃!”
说着这话的同时,吴言已经把自己面前的几个酱碟子都放到天水面前了,又用捞勺往她碗里捞了一大勺各种肉、丸子和蔬菜。
天水立马高兴得不得了,随手叉起一块肥牛就往其中一个蒜泥香油酱料碟里蘸了一下,然后才放进自己嘴里咀嚼,只觉蘸过蒜泥后,肥牛本身的那股腻味和腥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略有些刺激却很香的大蒜味。
天水吃得很开心,叉起肥牛又试着蘸了点别的酱料,这次蘸的是沙茶酱,浓郁的沙茶酱又香又甜,混合着肉一起吃进嘴里,别是一番风味。
最后一碟是麻辣酱。天水原以为这碟酱料的味道和前两碟的差不多,便像刚才那样,又叉着块肉往碟里蘸了一点,然后放到自己嘴里便大口大口地咀嚼了起来,谁知道,舌头在碰触到那块肉的瞬间,一种剧烈的刺激感便猛地袭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同时刺向自己的舌头,让人觉得疼痛无比,与其同时,身体深处的某个缺口似是得到了满足,整个人一下子就畅然焕发。辣感给人带来的疼痛并不持久,几乎只有瞬间的感觉,下一刻,辣感便淡去了,只余一丝丝麻意,仿佛舌头睡着了一般。
天水整个人都被这场独一无二的感官体验给震慑住了,双眼放空,整个人傻愣愣地盯着前方看。
吴言见了,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心里一紧,忙问:“怎么啦怎么啦?”
天水这才恍然醒过神来,猛地扭过头冲着他喊:“这酱好好吃啊!”说完,埋头便一手抓着麻辣酱碟,一手抓着叉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嘶嘶嘶”地吸冷气。很快地,满满一碗的肉菜就见底了。
吴言一直在旁边伺候着,见她快吃完了的时候,便又用捞勺给她捞了满满一碗,然后等她差不多要吃完的时候,就再给她捞一大碗,就这样一直循环往复,后来都不知道到底给她捞了多少碗,直捞得吴言手都酸了,天水这才总算吃饱喝足,而这餐吃了将近三个钟头的团圆饭也终于结束了。
一直看在眼里的徐东早就羡慕嫉妒恨,以至于刚腾出一张空嘴来,当下张口就是一句:“我要是也有一个像三爷这样的男朋友那该有多好呀!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