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灌耳,如是针钻。对那位拥有崇高地位的皇权之人…国师魏葵的话。</br>
从小身居北国皇权的孩子…百屠苏来讲,既然是国师说要带走的人,他深知那就是既已成为事实的定局,然而这种定局更会成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悲惨的结局。</br>
可是数年来,他只看到过与他不相干的人经历过那种悲惨的结局。虽是惨烈,可这一次却是他生平以来头一次所真正结交下的朋友。</br>
他很不愿意失去这样的朋友,也更不想再去默默注视着那种寒心的悲痛结局,他想让自己的朋友活着,并且好好的活着。</br>
面对国师,面对沐严,面对既在眼前的北院院长,他想过各种手段。但他更清楚国师府的手段。</br>
或者说,他们是巨人的话,那他们自己就是一只从未抬头的蚂蚱。</br>
或许他们只有能够展翅的时候才可以看到巨人的模样,可现在他们自己又何曾有过一丁点的羽翼。</br>
无奈的眼神在众人的面前微微掠过,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北国将府门下那位公子的神情。</br>
因为很多人都在质疑,又或者许多人正置身于迷茫当中。当然也有些人很希望,也能够看到这位镇北大将军府下的少爷,现在会做出怎样的举动。</br>
温软的眼神,透过眼前那道似若山峰的天驰兽间,尽管风声掠耳无数,尽管有人意在除去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资格。</br>
可是…</br>
他依旧回到了那个自己内心深处的平静。</br>
“如果…我…不想去呢!”</br>
话落如同飘渺的丝雨,虽轻,也很柔和,但似若柔中有些他骨子里的刚硬。尽管声音很小,但听到的人无不惊讶。</br>
不想去。</br>
这是可以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吗?</br>
是的,如同那些知道国师府手段的人一样,很多人的面孔显得极度丑陋,甚至有了些冷漠。</br>
“老夫说过,这可是关天的人命,既然北院给不出合理的理由,那作为北国的国师府自然要对死去的人做一个清晰的交代。”</br>
看着那有些干瘦的少年,作为一位老者,他没有半点的怜惜。像那些冷漠的人一样,甚至比起他们,此刻的魏葵似乎更加冷淡:“难道为了这件事,真的要让北院来为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吗?”</br>
“你们觉得这样值得吗?”</br>
“我本无心经营那些破碎的琐事,或者以我这样的资质,尽管我有那样的身份,可从未有心要去经营。”望向堂中那位身居高位的魏葵,沐严慢慢向前走了几步:“难道本就无心也是一种大错,既然这样都是大错,那我又何必担心具体错在哪里!”</br>
“想让我去就去,想让我留就留,除非天地之间真的会有一个神明。”沐严缓缓而道。</br>
“看来你的想法和那位即将半土藏身的将军的确很像,果不然是他的儿子。”魏葵眉头微挑:“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就算灵皇陛下日后是否问罪,今日也必须不虚此行。”</br>
雨如轻羽,虽是缓缓而落,可仍然可以浸湿衣裳;风如重灵,即便灌耳常常,也依然霜满如刺。</br>
沐严知道自己已经下定了他踏过北院门槛之后的第一场,关乎自己命运的决定。</br>
生死由天。很多人还在等待着这位少年的下一刻举动,却不知那些不久前还在激荡的剑气,此时再次一度悄然袭来。</br>
作为北院院长,作为北院天尊,作为他的师傅,都能感觉得到,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去阻止。</br>
事实是有些事一旦刻意的改变,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极不真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