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纸。”她简略的说着,继续观察着安然。
安然突然想到,可是她身上没带笔纸啊,造型师们为了给她配晚宴的包包,都换成这种只能装得了一包纸巾的小皮包了。
她左右张望着还指望谁带笔纸了能借。
海瑟薇看不下去了,缓缓抬手打了个响指。没几秒的时间,宴会上的服务生就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就没从海瑟薇的身上移开过半寸。
“拿一张我的照片和一支笔过来,我要帮这位小姐签名。”她故意在‘小姐’两个字上重了重。这晚宴上就已经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安然没有在意到海瑟薇的别有所意。
服务生听言后立刻从燕尾西装里兜拿出一张照片和笔,放在托盘里,自己用手托住让她在托盘上签名。
海瑟薇对于服务生的热情毫无兴趣,右手拿起笔机械的写着签名。同时侧眼看着安然。
“你和薄少认识多久了?做了吗?”
那边风轻云淡的签名,这边安然早就像笼子上的螃蟹,里外红了个透。
脸红红的更像是火烧。
什么叫做了吗?做什么了?
可是人家都给你签名了,这点问题都不回答也太不好意思了。
安然的心里打着攻防战,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回答。
“呃……一个月左右。”
海瑟薇仰头一笑,红唇皓齿,金色的波浪长发微微弹动。
一笑百媚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小姑娘,不要指望薄少对你的一时兴趣能让你跻身上流,等他玩腻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不过以昨晚他的生猛来说,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肩带轻轻扯开。
一点醒目的红印浮在海瑟薇白的像纸的皮肤上。
安然认得那样的痕迹,在自己的身上,有几十个还没消退的印。
只有他,才会这样啃人。
红印是吻出来的,可在红印上一定还有一小排牙印。
昨晚,他们在一起吗?
心底闪过一抹情绪,但伴随着另一种喜悦冲击大脑。
“这么说昨晚是您和他在一起的,那么他很快就会厌倦我的吧!”
嘴角不自觉的笑容,让今晚的安然顿时容光焕发了一般,那种由心底漾起的期待。
海瑟薇眉头一紧,对安然的反应实在无法理解。
哪有自己未婚夫和别的女人过夜还这么高兴的?
用国内的话来说,这不是二百五嘛?
还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海瑟薇将签好的名片递到安然手里,审视般的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表情。
对于薄暮沉,她已经没有从前的自信。
昨晚他明明将自己叫过去了,结果却什么都没做。
海瑟薇也是第一次看到薄暮沉憋的那么难受,放着一个技巧高超的尤物不用,却在浴室的凉水里冲了几个小时。
他不对她说要,她连勾引他的机会都没有。
她碧绿色的眼睛眯起,看着安然单纯的眼神。
“不然你以为呢?你拿什么和我比?”
安然没再接话,只是说了声谢谢。
然后转身走到宴会厅两侧的自助餐区,兀自拿了些点心,坐到沙发上吃着。
毫不顾忌四周来自女人们的眼光,薄少带来的女人,没人敢真的跑去叫嚣,只能气的牙根疼。
海瑟薇对这个女孩也不以为然,她不信薄少会为了平凡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女人而改变,或许是他身体不舒服才会反常。
于是优雅的举着酒杯没入流光溢彩的名媛圈子里谈笑风生。
悦榕宫里悠扬的轻音乐在空气里婉转着,安然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一只手端着没有度数又好喝的果酒,闭着眼睛静静陶醉在每一个音符里。嗓子里浅浅的哼着美妙的音律。
在她的右侧,隔着较远的地方,俞静哑然失笑,拼命的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原来都是真的。
安然和薄暮沉,居然真的在一起?
那她算什么?那天她告诉安然自己的暗恋情结,那时候安然一定在心里嘲笑她不自量力。
在波曼地产开会,他只看安然,甚至将外面在外面挡记者的安然拉进来。
此后种种!就连这个代言人,恐怕都是他为她一人准备的,而自己和夏海树不过是安然掩盖事实的遮羞布?
她等了他十年,爱了十年。他就一点儿都不记得?
十年前,二零零二年,俞静的妈妈作为医院的高级护士,被紧急派到薄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