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被你欺负!”
安然气的差点没七窍生烟,薄暮沉那边倒是笑开了花,可没笑几声,他就没力气了,躺着又休息了好一会儿。
她不能理解他怎么会虚弱成这样,她也曾经高烧过,也不至于……
总之,具体的协议她还会再找机会和他谈,他们的关系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即使肉体已经出卖,灵魂上,她是独立自由的个体。
安然从一旁端过了白粥,递给薄暮沉。
“喏,趁热喝。”
他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却并没有接过瓷碗,调整了姿势,靠在床头垫上。
“喂我。”
安然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是断手还是断脚了?自己不会喝吗?”
他不以为然:“我病了。”
岂有此理,安然怒了。
“你病了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薄暮沉依旧风轻云淡,一点儿也没有刚才的颓态。
“有。”
说完,他捞起旁边放着的平板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安然正要爆发,突然想起薛齐在楼下说的。
昨天开了一整天的会,没吃饭,没睡觉,今天赶到机场就是为了和她一起送妈妈。
他这份心倒是好的难得,就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安然就是不想欠他的,不然这就是一场无休止的奴隶和奴隶主的抗争。
“吃完饭,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申诉的机会。”
薄暮沉心不在焉的说着,看也没看一眼憋屈的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的安然。
下一秒,勺子里已经盛好了温热的白粥,定在他的唇边。
她眼睛看着别的地方,手臂机械的举着。
他抬眸看过她一眼,她的侧脸,一瞬惊艳他心底的执念。
既然已经找不到十年前的‘她’。
安然,就是他余生唯一的妻。
替代也好,移情也罢。
“啊……”薄暮沉张嘴。
安然偏头又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自己往前一口就吃掉了?”
薄暮沉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辜脸。
“不能。”
于是这小碗的白甜粥,就在一个被气和另一个得意的状态下吃完了。
终于伺候完了祖宗,安然也在喂饭的时候想好了申诉的台词。
“你不能再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小睿以后既然要去宙斯,你就要考虑他会不会真的为你做事。而且,你这样,你这样是犯法的,恐吓罪……”
安然说着说着又没了底气。
问题的关键在于,她现在被他压制的死死地,偏偏他每每用家人威胁的时候,她都无力反抗。
她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只是之前被逼无奈,她只能暂时屈服。
现在,无论是初吻还是初夜,都被他掠夺一空。
她不想,再面对他。如同面对自己的羞耻。
在尊严和片刻心动两者之间,她毅然决然,选择了前者。
薄暮沉吃饱了,虽然依旧是高烧病着,但比刚才是精神的多。
他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锁屏后放到了手边,眉间染上一丝异色。
“没有小睿的默许,你觉得为什么到现在他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你,为什么你在我这里他知道了也无所作为。”
安然摇头,她还真没察觉到这一点。安嘉睿本来就是个性格孤傲的男生,在家的时候,他就话不多,一心钻研他自己的兴趣爱好。
但是,她现在是在国外,这孩子真的到现在为止都没给自己打电话问询。
“小睿让我这个姐夫好好照顾你,他说他这个姐经常少根筋,人固执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
安然一下就不懂了。
什么叫做……他这个姐夫……自己这个姐……
兔崽子,是把自己给出卖了?
薄暮沉嘴角轻笑,欣赏安然这一副后知后觉惊恐又笨呆呆的表情。他长臂一伸,将床头柜子里放着的墨绿色本本拿了出来。
“你看,这就是他向我表忠心的贡品。你现在还会认为,等他毕业,不会来宙斯好好为我做事?”
当‘户口本’三个字出现在安然面前的那一刻,她其实是拒绝的……Duang……
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狗血又悬疑的事?
安嘉睿这个吃里扒外的兔崽子,什么时候开始逆袭剧情跑到他那一派去的?
不是那次楚筱来家里找事的时候,他还挡在自己身前,帮姐姐抵挡!
当时还说和自己是一党的,还说会绝对的相信自己支持自己!
安然满头的黑线扯都扯不掉……
少年郎,果然是最负情的生物!
薄暮沉则继续补刀。
“你说恐吓罪?证据呢?我恐吓你什么呢,你失去了什么,无论是照片视频还是文字,只要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据,我不介意你去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