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看了安然很久,看着她被人押着在自己面前跪下的样子,真是要多痛快有多痛快。过去那些隐忍,从此都可以丢开了!
那么多次,都没能把你弄死,这一次,还就不信了,到了这三不管的宏县,谁还能插手这件事!
有人在后面按住安然的脖子和肩膀,她现在的姿势,不得不是跪下的样子,也看不到不远处那个穿高跟鞋走在木质地板上的女人是谁。
不过直觉,她倒是能够料到八分了。
只是安然现在恢复了清醒,她第一个直觉就是,这个局,俞静肯定没那么大的本事。
一定是慕容诗诗,还有慕容兰的属意。
弄死自己,白家又一次失去家主,不能参加家族排位,就会落到末位。
从第二落到末位,这之间的差别,放到世界版图的角度上,失去的,不仅仅是荣耀。还有家族之间贸易往来的利好和优待,末位的,吃的都是强者的剩饭。
这个准则,不管是十大家族之间,还是社会群体之间,都是一样的。
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只是区区一件恐怖事件,牵动了的,却是多方的利益。
俞静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人就把缠在安然嘴巴里的布条粗暴的扯掉。
安然的嘴巴被勒的青红一片,她开口第一句话问。
“孩子呢!”
俞静非常浮夸的笑了几声,说:“这话似曾相识啊,哼哼!安然,你放心,大家相识这么久,我还是讲一点人情的,怎么也要你先死了,你两个宝贝孩子才跟着你去死啊。”
跟着死……跟着死……
安然一边几乎要崩溃,另一边使劲的将自己的崩溃悬崖勒马。
澄澈的双眸借着月色,微眯,反问。
“你只是要我死而已?俞静,你恐怕还有别的计划,不然何必这么大老远弄到边境来?”
安然的话很冷,非常冷。
好像周围干燥而炎热的环境,陡然寒气逼人了几分。
赵老大调笑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对俞静说了一句:“这个女人我喜欢,俞小姐可否把她的尸体,完整点的,留给我?”
俞静笑的妖媚了些,非常赞同的点点头说:“知道老大有这个癖好,到时候会有两具女尸,您尽管用就是。只要事情办得漂亮,赵老大想要什么没有呢?”
安然一口唾沫狠狠啐在木地板上。
真他妈恶心!
两具尸体?
厚厚的刘海下是俞静那张阴森又可怕的脸。
“你再怎么反抗都没用了,安然,到了这里,你就没有活路了,我让你和你的孩子死在一起,你应该感谢我。”说完,她问旁边的手下:“俞玲醒来了没有?”
“没有,麻醉药时间还没过,我们……弄不醒她……”
听到手下这么说,俞静恨恨跺了一下脚,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就知道吴医生不会乖乖配合!他到底调了多少剂量的麻药!我可没这个时间等,我男人还在医院没人照顾呢!这个老男人,跟我耍花招?我非要先让他死不可!去!给我把他拉下来!”
她说的她的男人,显然就是是薄暮沉,可是此刻,他可不在医院。
宏县西区,一处二层木质别墅里,住着这地方的地头蛇。区别于赵老大的肥头大耳,这个程老大倒是瘦的很精干的样子。人也长得精明的多,眼睛里泛着凌冽的精光。
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在祠堂前祭祖,求得庇佑。
都说越是亏心事做多了的人,越迷信。
所以这些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人命的黑道人,这是他们精神上唯一的寄托。
拜完了祖宗,程老大身边的喽啰才上来禀告:“程老大,有个男人来求事,带了足足五百块金砖!”
程老大正喝茶呢,听到后半句,茶水都从嘴里呛出来了。
“还不快请进来!”
“是!”这人马上跑下去请外面的人了。
程老大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坐在了他的红木茶桌的上座,沏茶,并居高临下的姿态等着这位金主上门。
薄暮沉坐在轮椅上,薛齐在后面推着轮椅。
旁边五个壮汉,哼哧哼哧的搬了五个箱子进来,放在老大面前,一个一个打开。
在宏县这样的地方,只认黄金交款。
看到那箱子里货真价实的黄金,金光闪闪,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