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带我去买漂亮的衣服。其实你心里根本懒得理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过是因为我是云家的家主,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你才耐着性子陪我玩。诗诗姐,你和朝盛哥哥,从来没有真心对我是吗?”
云歌语气,从一开始带着一点无奈的悲伤的情绪,变得越来越理智。
这是一个破茧成蝶的过程,蝉蛹首先要作茧自缚,然后在茧子里把自己的血肉打碎,把原来的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然后从茧子里挣扎出来。
也许每个人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在一件足以颠覆自己认识的大事上,或者是在无数冰冷的小事上。
但却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
对安然而言,这个过程,是用工作和孩子麻痹自己的三年。
对薄暮沉而言,这个过程,早在他七八岁母亲病逝的时候,就发生了。
云歌问的话,听起来还是那么幼稚。
可这份幼稚任性里,却带着成长的残酷与克制。
“云歌,你在说什么?姐姐听不懂啊?姐姐什么时候想过利用你了?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很大的打击,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难以承受,来,我还带你去你最喜欢的甜品店,买好看的裙子,好不好?”
慕容诗诗强行让自己变得麻烦。
她的确很讨厌这样,有种刻意讨好,有种被云歌压制的感觉。
没有人想要带着个累赘做事,慕容诗诗这样的人,更不想。每次和云歌周旋,慕容诗诗就觉得是在浪费生命!
“难道你不先带她治疗吗?慕容诗诗,你做过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的计划的确很完美,一环一环,到最后只要丢掉死棋,你依旧高枕无忧。”
安然真的很恨,为什么让云歌受了两个礼拜的苦,坚持到了最后一课,还是没让恶人得到她的报应呢?
她当初还信誓旦旦的和云歌保证,说只要能坚持下来,那些害你的人就都要自食其果。
可现在,安然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慕容诗诗、沈家、俞家、还有地上跪着的俞玲。
他们好好的站在这里……
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明明自己是最想要循规蹈矩安稳度日的简单的人,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被搅进这一波又一波的事件里。
每一次,都惊心动魄。
每一次,都烙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做恶梦的人,是自己。
难道真的像古话说的,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吗?
不,她的骨子里有那么一种使命感。
安然觉得,为什么十大家族一定要争夺,为什么慕容一家的野心都那么的让人害怕。
为什么不能所有人都好好地?
安然不知道白月棠是谁,是到刚才,她才知道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因为这样,白家家主的王冠,她现在依旧不能放下。
她想要弄清楚一切!
就算再艰难,她也想拼尽自己的全力,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从小就是杨玫养大的,又为什么亲生爸妈都变成了养父养母。
那亲生父亲是谁呢?会是薄晖吗?
白月棠……好陌生的名字……好陌生的人……她居然是亲生母亲……
那么她现在还活着吗?
弄清一切远远不够,安然希望,王权与贵族之间的尔虞我诈,不要再动辄夺走一个人的健康或者是生命。
那太残酷了……
要自己留在风云莫测的高位,那就必须,把这些让她作呕,看不惯的一切,都改变!
“怎么?怎么现在是要针对我?没有证据,在红阁面前你也敢这么颠倒是非?安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下子高贵了,所以胆子都大了?别忘了,你亲生父亲,是薄晖啊,比起俞静父子勾搭,你可是玩的亲兄妹,还弄出了孩子,哎哟……”
慕容诗诗一边说,一边望向王座上站着的,红阁的人,还有容家的人。
慕容兰那犀利的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把慕容诗诗抽一顿。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关键的环节,她居然都没有检查清楚!
明明唾手可得的一切!
就被这个不中用的女人给耽误了!
慕容诗诗看到慕容兰的时候,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故意扬起了下巴,可不能在这时候落了气势。
厉锦凡双拳握着,看着慕容诗诗,可他也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