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暗自握住她的手,问道:“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吧?”
蒋长芳摇头,“所有的计划都是钰王策划的,而我只不过是在她的马鞍上放了一个银针罢了,钰王殿下说,她入了林子里,之后的事情就是他办了。”
崔氏这才放下心。
门外搜寻的人一波波的出去,却还未有好消息传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蒋长芳的身子抖的更加的厉害了,从九公主带来长璃掉落悬崖的消息开始,她的心都是在跳动的,连带着身子也不由她控制的颤抖起来,她盈盈的眸子里跳动着光,反握住崔氏的手,声音带着丝喜悦的颤抖,“娘,你说她是不是就真的死了?我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看到她了,她永远永远的消失了是吧?”
已经寻了这么久了,再说悬崖那个地方掉下去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崔氏拍了拍蒋长芳的手,柔声吩咐道:“且在沉住气等一等,还有,这段时间尽量减少与钰王之间的联系,一定要把这件事撇的干干净净,知道吗?”
蒋长芳点点头,她面上的表情虽然是怕的,但是心里头却是前所未有的雀跃,这段时间她们算计了长璃许多次,可每一次都被她给躲了过去,这一次,她的愿望终究是实现了,从此相府上下只有她一位小姐了。
还有……他。
那个少年说过,没有了蒋长璃就会娶她为王妃,从此那个少年,也会是属于她的了。
长璃只觉得,她的周身被无数的洪水包裹,洪水入她耳鼻,口中,冰冷的湖水呛的她喘不过气来,只能拼命的挣扎着,任由她的身体渐渐的沉入湖底。
体内蛊毒发作的阿信,得湖水的浸透症状像是缓和了许多,其实,长璃给他的解药他就随身放在怀里,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来不及先给自己吃解药,就忙在湖水中搜寻着长璃,长璃已经喝了足够的水,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在不断的下沉。
他忙游了过去,把长璃拖上了岸,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男女之别,他不断的按压着长璃的胸前,直至长璃吐了一口水,他这才放心下来。
体内的蛊毒又开始发作,嗜血的啃咬难受的很,阿信这才从怀中掏出解药,打开瓷瓶把那一粒白色的药丸入口。
身子好了一些时,他抬眼环顾四周,这里是一处四面环山的空地,长璃现在又昏迷不醒,而他自己身上的蛊毒又刚刚发作,而每一次蛊毒发作,他的全身就像是被人抽干力气一样,无力气的很,看来短时间内唯有在此等待有人来救他们。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阿信拖着身子站起来,进去山洞里看了一圈,确定山洞里无危险后,又去外面找了些柔软的树叶铺在山洞内,这才出来把长璃抱入了山洞内。
接着他又找了些干树干,在洞内升了火,做好这一切之后,他这才坐在那里,靠着一颗石头闭上了眼睛。
阿信是被长璃的哭声给惊醒的,他恍然从梦中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长璃哭啼的模样,她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可是那豆大的泪珠,却是从她的眼睛里流下,像是流不干流不尽。她的眉头深皱,面上的表情是痛苦的。
是梦魇了吧。
阿信如是想着,正要抽回视线时,他的目光却落在了长璃垂在身侧的手上。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是很紧很紧的那种,阿信看着看着,眉头越皱越紧,他站起身来到长璃的身前蹲下,看着她紧握的手渐渐的有血液流下。
手握的太紧,指甲已经深陷在肉里,再这样下去,她的双手非废了不可!
阿信如是想着,忙执起她的手想要为掰开她的手,可是她握的太紧,他练武的粗人又害怕太过用力把她的手指给掰断,他一时间有些着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闭眼的长璃喃喃自语说着胡话,似乎是想到了令她痛苦难过的画面,连带着额前都有汗珠落下,阿信皱眉,她是相府的嫡女,从他在鬼市听说她的事迹,无不是她如何如何的尊贵,这样一个尊贵清冷又聪明的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痛苦?
“不要,不要……”长璃依旧在喃喃自语,全身像是在受一个及其严酷的酷刑一样,双腿不断的颤抖,接着她张着嘴,一遍遍的道:“不,不要,不要割我的舌头,不要……”
长璃的双手依旧死死的握着,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被恐惧吓疯了的孩子一样,孤独又那么的无助,阿信上前把她抱在怀里,一遍遍的抚着她的发,用他那已经很久没有说出的话,安慰着:“没,没事了,没有人割你的舌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像是他的话听入了她的耳朵里,渐渐的,她的情绪平静了下来,阿信这个时候逐一的掰开她的手指,摊开手掌,手心里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他小心翼翼的把长璃放好,而后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个布条,为长璃抱住了手心上的伤口,做完这一切,他定定的看着长璃。
这个女人,现在是这个王城里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女人,又是谁这么残忍的要割她的舌头?
还有今天这件事,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她又不谙水性,怕是真的已经死路一条了。
阿信双眼微眯,他想起自己在马厩里看到的一幕。
是蒋长芳身边的额丫头锦瑟,拉着一个太监神秘的躲在一旁,锦瑟朝那个太监手里塞了一大袋的银两,两人不知在在说些什么,不大一会儿,那个太监就牵着一匹上好的良驹而来,随后蒋长芳就走了过来,锦瑟看到蒋长芳,就立马把那个太监拉到了一旁。
等人都走后,蒋长芳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袋,布袋子里放着的是长长的银针,而阿信就隐在暗处,亲眼瞧着蒋长芳取出其中一枚,插在了马鞍之上。
那时的阿信不知道这匹马儿是谁骑,也不知道蒋长芳要害的人究竟是谁,可是在他回去后,紫欣无意间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九公主发的哪门子疯,非要和小姐比赛,小姐身娇肉贵,从未骑过马,若是磕着碰着了,可如何是好?”
阿信的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问题,等他跑到出发点去看时,果然长璃骑上那匹马儿就是蒋长芳动过手脚的。
他一直跟在长璃的身后,有玄王在他近不了身,就一直远远的看着。
可还是出事了,还有那支冲着她而去的箭,很明显躲在暗处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波的人。
原来她表面上风光,背地里有许多的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啊。
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充满黑暗的世界中生存,每天面对着那些虚假的面孔,又该是如何的心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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