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璃看得清楚玄王内心深处的变化,道:“殿下,身在朝堂之上,有时候心坏的不够彻底,也是会变成要了自己命的利剑。”她轻轻的拂去玄王握住她手腕的手,而后转身离去。
手里握着的剑还在一滴滴的滴着血,那一刻,玄王只觉得冷,很冷,很冷。
杜兮若神情关切的走了过去,喊了声:“殿下,你的伤……”
玄王这时才惊觉的发现自己肩头的伤已经染透了自己素色的锦袍,他回转心神,摇了摇头,“本王没事。”
在长璃走后,一位白府模样打扮的人,悄悄的退了下去,长璃和玄王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从宴会开始之初,他就一直站在长璃的身后——
长璃出了白府,有人走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在下苏烜,想和郡主谈谈。”
城中一间普通的茶楼
二楼,雅间内
长璃与苏烜相对而坐,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长璃开门见山,问道:“苏大当家找我,所谓何事?”
“你我之间并无生意往来,之所以找郡主来,是想谈一谈关于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他这些天一直在相府。”
“我知道,郡主同药儿做生意的这段时间,对于药儿郡主知道的少之又少吧。”
长璃秀眉微蹙,苏烜倒了一杯茶,执杯继续又道:“我和药儿从小一直生活在夔州,后来家道中落,辗转来到这王城,入了江湖,在江湖上占得一席之地,成立了鬼市。他总爱生病,所以父母为他小名取做药儿,就连他的名字、苏木,也是一种药材的名字。从父母故去后,我们两个一直相依为命,在鬼市落足想要撑起鬼市的一片天地,我陪他的时间,是少之又少。别看他平素吊儿郎当,一副什么都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很怕疼,怕吃苦,更害怕自己一个人的孤独。”
每一个开朗人的背后,总是会有一颗孤独的心,不想把这份孤独心的心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有用开怀大笑迷惑旁人的眼睛,蒙蔽的久了,连自己都给骗了进去。
从与苏木开始接触之初,两人每一次的见面,苏木都是那么的开明爽朗,很难想象他孤独是什么样子。
“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他的这些过往?”
苏烜笑了笑,“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不同。皇上为你的招亲,你谁都看不上,你告诉皇上你心智不在朝堂之上,要选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他会是你的一个选择。”
准确的来说,从苏木第一次铺天盖地的查询长璃的消息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苏木对长璃的不同,后来在他面前谈论长璃时的眉飞色舞,他更加笃定了心里的猜想。
长璃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所以,大当家今日是来为苏木说亲的?”
苏烜点头,“郡主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有一点我要先告诉郡主,我早先已经为他定好了一门亲事,那人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世家小姐,脾气倔的很,不愿做妾——”
“大当家不必说了。”长璃淡淡的打断他的话,敛去了笑容,看着苏烜,道:“就算是没有大当家口中所说的世家小姐,大当家的内心,也是很不希望我和苏木有什么接触吧?今天找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离苏木远一点吧?”
意图被揭穿,苏烜的脸色有些尬尬的,长璃唇角弯起一抹冷笑,“的确,我现在的身份看似尊贵,但是背后隐藏的危险,我也是一清二楚,鬼市的规矩我也知道,大当家护弟心切,不想让他卷入纷乱的朝堂之中,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长璃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大当家选择这种侮辱人的法子逼我退,手段不大高明啊。”
苏烜淡笑不语,的确说出让她做妾这句话,他本意就是有那么一点侮辱她的意思。
长璃继续又道:“我这个人,是向来直爽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别人回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方才我话是说的重了,可这也算是我对大当家的礼尚往来。至于苏木,大当家不必担心,如你所看到的,我和苏木之间,除了生意往来之外,就再无瓜葛。”她站起了身,内心对于苏烜今日无端的话语与举动,心里头着实有些生气,不由的语气也变得阴沉起来,“他现在就在相府,我等下会在这王城逛一逛,等确定大当家把他接走之后,我再回去!”她说着就要走。
“等等!”苏烜叫住了她,长璃脚步顿住,苏烜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个盒子,拿到桌子上打开,里头放着的是一张张厚厚的银票,“这是这段时间你与苏木做交易的钱,总共六十万,还你。”
“不用了,拿人钱财为人办事,苏二当家为我做了事,这些是他应得的。”长璃冷冷一笑,仰头看也未看盒子里的银票一眼,就扬长而去。
这个女人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暴!
这是和长璃简短的谈话,苏烜得出的结论,他坐在原地挑了挑眉,又执壶不紧不慢的斟了杯茶,看来是他那个傻弟弟单相思了。
依着这个女人的脾气,激怒了她,怕是往后会把苏木拒到千里之外。
也好,目的达到了,也不枉来一场。
长璃带着紫欣出了茶楼,走了约莫一段距离后,长璃突然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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