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啊！”何氏叉腰大骂，“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进我家门！我呸！”

    边上李春明脸都憋红了：“娘！你别说了……阿言，我娘不是那个意思，你、你不要生气……”

    沈碧言淡淡扫了这母子俩一眼，一言不发，转身朝杨氏走去。

    “阿言……”

    李春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何氏一把拽住：“阿言阿言，你就知道阿言！你看看她那狐狸精样儿，说不定早就不干净了！你还想着她做什么？！”

    李春明急了：“不许你这么说阿言！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幸灾乐祸听了半天何氏骂沈碧言的李春香也假意劝道：“是啊，娘，我同阿言一起长大，知道她是什么人……”

    “闭嘴！”何氏瞪着李春香骂道，“她是什么人，你知道个屁！今天开始，我要是在看你跟她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沈碧言懒得听他们一家子吵，过去将趴在门框上默默掉泪的杨氏扶回屋去：“你哭什么？眼睛本来不好，再哭两回，你这眼睛别想要了。”

    杨氏死死抓着沈碧言的手，红着眼眶：“是我没用……别人骂你我就只能哭，连帮你骂回去的本事都没有……”

    沈碧言安抚似的拍了拍杨氏的手背，扶着她在床上躺下：“她要骂便随她骂，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杨氏摇着头，“阿言，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

    沈碧言听得好笑，反问杨氏：“娘，你觉得我如今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和唐家说了亲，家里却养着一个男人，转头又勾引有妇之夫，被唐家退了亲后，又去勾引李春明，当真是将小狐狸精的名声坐得稳稳当当的。

    杨氏就不说话，看着沈碧言的样子，又掉上了眼泪。

    沈碧言自己强势惯了，见不得别人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的。见杨氏一时半会止不住，有些来气：“你别哭了！不就是名声而已，他们瞧不上我沈碧言，难不成我就活不下去了不成？”

    杨氏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她。

    沈碧言自觉语气重了些，只好又放缓口气劝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娘，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们是靠着他们活着的吗？他们若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我们活不下去，我沈碧言早死了。”

    杨氏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沈碧言替她牵了牵被子：“你放心，该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不该是我们的，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阿言……”

    沈碧言摆摆手，不愿意多说，转身出去了。

    外头何氏还在唧唧歪歪叫骂，顾庭筠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好像同以前有些不同了。”

    沈碧言破罐子破摔：“是啊，若不强势些，那我可不就是白死了一回？”

    这个回答让顾庭筠意外了一下，但还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