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锅里水开了,沈碧言也回来了。
沈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一见她将门口的竹笋捡起来,小脸一虎,连忙跑了。
沈碧言看了看杨氏的药,将瓦罐取下来,放在小火上煨着。
“那叶子你打算怎么做?”顾庭筠看沈碧言刚才忙活那一通,还有点好奇。
沈碧言勾了勾唇角:“给你变个魔术。”
说着,她将洗干净的叶子放进了沸水里。
顾庭筠晃了晃眼:“魔术是什么?”
他垂着眼想了想,自打上次沈碧言被打死重新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沈碧言再苦再难,脸上总挂着笑,活得有点天真。现在这个沈碧言不常笑,偶尔笑笑也只是提一提嘴角,敷衍了事,笑不进眼底,一看就是经历过特别多事情的人。
方才她突然弯了弯嘴角,倒是让顾庭筠意外了一下。
倒不是说那笑容又多惊艳,就很平静人看了十分舒服。
沈碧言用筷子将叶子搅拌几下它们变软,侧头说:“就是你们说的戏法。”
她笑容还没完全收起,顾庭筠靠在旁边,看着沈碧言去寻了干净的木桶和筛箕来,将变软的叶子装进筛箕里,沥干水分后,架在了木桶上。
“别说你还是笑起来好看,”顾庭筠忽然说,“以前看你还挺爱笑的,现在怎么不爱笑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碧言会错了意,心里咯噔了一声,心道:“别是让这让狐狸看出什么来了吧?”
她抬头看了顾庭筠一眼,男人模样生得好,挑着唇角漫不经心的样子沈碧言忽然想起以前同桌形容自家男神的几个词语: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文质彬彬,温文儒雅。
只看看的话,沈碧言觉得顾庭筠挺适合这几个字,就算穿着破布麻衣也遮不住他骨子里的贵气。
但拥有系统的沈碧言,清楚的知道顾庭筠这人,是个切开黑,说他是老狐狸在合适不过。
“有什么好笑的?”沈碧言假正经,“以前见人就笑,得了什么好处?还不是死得硬邦邦的。”
顾庭筠这才反应过来,沈碧言误会了什么。
他挑了挑眉,也不解释:“你说得很有道理。”
沈碧言就茫然了,狐疑地盯着顾庭筠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她实在是看不透这人究竟在想什么,只好去将筛箕里的斑鸠叶揉烂,把汁液全部揉进木桶里,然后将剩下的叶脉倒掉。
斑鸠叶全部揉成了汁水,沈碧言又去舀了一碗木灰,加入的水搅拌均匀,将木灰水顺着筛箕漏进木桶里,等木灰水和斑鸠叶汁水融合后,将木桶提到阴凉处静置一两个时辰,汁水就能自动凝结成固体。
“为什么加灰水?”顾庭筠皱了皱眉,有点难以理解。
沈碧言总不能说里面含有碱吧?
她板着脸故作神秘:“等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