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沈碧言还没反应，老太太倒是先急了。

    “找什么里正！”她一把将姚氏拽回来，“你以为就你家最闲还有功夫在这里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吵嘴，别人家都不忙是吧？没用的东西，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就算了，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成天就知道出去赌……赌赌赌，这个家迟早要叫他赌没了！”

    姚氏欺软怕硬，刚才凶的跟个母老虎似的，到了老太太这里就成了鹌鹑：“娘，我这不是怕她们吵个没完吗？叫里正来说一说，省得以后她们母女说我们欺负人……”

    “闭嘴！”老太太狠狠剜她一眼，“你自己都处理不好的事情，别人还能给你处理好吗！”

    沈碧言插嘴：“有什么处理不好？只要你把大房土地还来，这事儿不就解决了？”

    “你放屁！”老太太立刻将枪口对准沈碧言，“你爹都死了，你家还有什么土地？！那本来就是从老娘名下分出去的，现在老娘拿回来，爱给谁给谁，你管得着吗？”

    老太太就是要咬死那土地是沈家二房的，跟大房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她来说，杨氏本来就不是沈家的人，死了就死了，还有沈碧言，这小贱蹄子虽然现在姓沈，但迟早要嫁出去，成为别家的人，也跟沈家没关系。至于沈萌……

    老太太从来就没将他当沈家的人，这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洗不掉的黑点！要不是沈碧言和杨氏看得紧，她早就找人牙子卖了去！

    沈碧言却不是这么好糊弄。

    她客客气气一笑：“奶奶，你说这话也不怕我爷爷从下边爬上来把你拉下去。”

    “你说什么？！”老太太霍地站起来，气得老脸煞白，“沈碧言你、你……你竟然敢诅咒老娘！我、我今天就替你老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着，她急惶惶地从边上抽根树枝，扬手就要往沈碧言身上抽去……

    杨氏吓了一跳，大叫一声“阿言”就要扑过去替沈碧言挡。

    沈碧言哪里就肯这样叫人欺负了？她是一抓，往前一拽，直接把树枝抽了出来，“咔擦”一声当着老太太的面给掰成了两截儿！

    “你、你、你……反了……反了反了！”老太太一坐在地上，开始嚎叫，“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现在你老娘被欺负了也没人做主啊！儿啊……”

    杨氏真没想到这老东西这样不要脸，又是生气又是失望，抓着沈碧言的手直咳嗽。

    “行了！”

    沈碧言根本不吃老太太这一套：“我真怕你儿知道你这样欺负他媳妇和女儿，只怕在坟里头也躺不安稳！”

    沈老太太还要哭，沈碧言猛地一脚踹翻了边上的凳子！

    老太太立刻不哭了，跟掐住脖子的野鸡似的，哭声全卡在了喉咙里不敢出声，脸都憋红了。

    因为她相信，惹怒了沈碧言，那一脚就会踹在她身上。

    这个女人自小就不要命的很，后来百般隐忍是活下去，现在豁出去了，什么不要了，就没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姚氏更是一声都不敢吭，屁都不敢放一个。

    沈莲花就更别提了，从始至终都躲在屋子里，看都没出来看一眼。

    只有邓双，一个外人过来插话解围：“阿言……杨姨身体不好，你先扶她回去休息，之后等我二姨夫回来了，我们再好好商量，你说呢？”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