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他，继续向台下问道：“还有没有人？”

    其实我知道在座的人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到一半的人是拥有不错的鉴赏能力的，有些富豪本身就是此道高手。

    有人在犹豫，也有人蠢蠢欲动，最终还是有两个老人站了出来，一个黑人，一个黄色人种，不知道是不是华夏人。

    大概三分钟吧，詹姆斯的徒弟拄着拐杖，离开了油画，大声道：“李先生，恕我直言，这个月亮女孩从未面世，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维达尔大师的手笔。”

    我眉毛一挑，笑道：“这么说，你是不能肯定真假了？”

    “不，我认为这是假。”这货转身对着台下笑道：“众所周知，华夏山寨产品横行，在古玩界以假乱真之事更是常见，所以，我认为这是一幅赝品。谢谢大家。”

    我闻言就想一脚踹过去，然后再踩上一百脚，就这样也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不过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发怒解决不了问题，遂淡淡道：“你知道赝品是什么意思吗？”

    我懒得理他，不等他回答，转身对着台下笑道：“所谓赝品，是指仿制品，以假乱真的物品。”我转身对这货问道：“请问你见过真品吗？”

    这货逻辑有问题，他自己都说了这幅作品从未面世，赝品又从何谈起，所以他只能咬牙道：“我发誓，这肯定不是维达尔大师的作品，维达尔根本就没画过什么月亮女孩。”

    我耸耸肩，微微笑道：“詹姆斯有你这个徒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现场很多外国人，听不懂这么土的华夏语，不过台下很多人交谈，他们会理解的。

    我不再理他，转身看去，黑人老者还在仔细检查，嘴里用英语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实在是太美妙了，太完美了。”

    倒是那个黑发黄皮肤的老者已经完成他的鉴定工作，大声道：“我是台岛蔡文忠，台岛中文大学教授，我为接下来的话负责。”

    蔡文忠深深鞠躬才道：“根据我的判断，材质是用古法仿制，通过特殊手段让它看起来显得古老，画艺极高，与维达尔大师相仿，然而假的就是假的，我希望这位大师可以画出自己的作品，必然可以流传千古。谢谢。”

    我心里有一万匹羊驼呼啸而过，这货的说法比那个詹姆斯的徒弟要强一百倍，我竟然无言于对。

    这个时候，黑人老者也完成了鉴定工作，不过他不会讲华夏语，对着台下叽里咕噜讲了一通，我也只能连猜带蒙才听得懂。

    “我是华盛顿史密森尼博物馆的高级鉴定师路尼亚，根据我的判断，这是一幅真品。这实在太难得了，威尔达大师作品传世作品极少，炎黄集团为我们带来了福音，请原谅我，我实在太兴奋了，月亮女孩绝对是威尔达大师所有传世作品中最为伟大的作品……”

    “路尼亚，你被骗了，这是绝对华夏的骗局，他们制作这些赝品，就是为了让我们买单，以报我们国家收藏华夏古董的仇。”

    这是所谓詹姆斯的徒弟，他已经和路尼亚吵了起来，听得我头疼。

    “路尼亚大师，你没有见识华夏制假手段，所以你无法相信，我告诉你，华夏某地有一个村，所有人都是制假高手，你要多少年的古董，他们都能给你弄出来。”

    这个是台省的教授，他倒是了解华夏，说话也有水平。

    路尼亚有些发懵，“这真的是真品。”

    詹姆斯的徒弟笑道：“路尼亚大师，月亮少女从未传世，你如何知道它就是威尔达大师的作品呢？”

    蔡文忠也笑道：“路尼亚大师，我觉得我们应该找到那个制假的绘画大师，那是真正的大师。”

    路尼亚还是摇头，“我不信有这种人，任何模仿者，都模仿不到灵魂，这幅作品就是威尔达大师的灵魂作品，不可能假的。”

    我拿起锤子，敲了敲台子，惊醒了吵架的三个人，也敲醒了台下看热闹的观众，“我只需要一个字，真，或者假。”

    “真！”路尼亚大师很激动，“绝对是真的。”

    “假！”詹姆斯的徒弟笑得很得意，“绝对是赝品。”

    “假！”蔡文忠笑得很矜持。

    我把锤子一丢，右手大拇指和中指轻轻一擦，然后食指上方燃起一簇小火苗，“真也罢，假也好，我炎黄集团不需要有争议的拍品。”

    说完，我把月亮女孩点着了，一缕青烟缓缓升起，火红色的火焰慢慢燃起。

    “不……”路尼亚大师扑了上来，用身体扑灭了火焰，他看着我，哀求道：“李先生，求不要冲动，这是威尔达大师的灵魂作品，这是绝品，你这样做，是对艺术的不尊重，对历史的不尊重。”

    我轻叹一声，台下观众为之色变，有人大喊道：“赌神，开拍吧，我相信路尼亚大师，别听那些浅薄的人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