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罗眼见着张龄背了竹篓敛了伞,明显是要出门的样子,白夕罗诧异,“张龄!你要出去?”
张龄整理好衣袖,好整以暇的看了看白夕罗,“没有竹子了,我需砍些来。”
白夕罗拍了拍手,抖落手里的糕点残渣,利落的跳到张龄身边,“我和你一起去!”
张龄蹙眉,“外头烈阳,你不怕了?”
白夕罗牵住张龄的袖子,“不怕,有你在,怕什么!”
张龄看着白夕罗亮晶晶的眼睛,怔了片刻,又顺手递给白夕罗一把伞,“罢了,你要去便去。”
出了城门,还有几里地的脚程,白夕罗累的叫苦不迭,直拿手扇风,偏偏张龄脚步轻快,白夕罗跟不上他的脚步。
“张龄,你等等我……”
张龄看着白夕罗疲惫不堪的样子,“是你一定要跟出来的,这会子倒是嫌累了。”
白夕罗喊冤,“你也没告诉我这么远啊,明明城中就有竹子偏偏不用,非要自己砍也就算了,为什么不许我用法术?捏个法术就能到的,非要花这般功夫。”
张龄从白夕罗手中接过伞,替她拿着,“人间就要有人间的规矩,你既然来了人间,也该入乡随俗才是。”
张龄转身指给白夕罗,“前面就到了,你若是嫌累,可以抓着我的袖子。”
白夕罗像是得到了大赦,突然一把握住张龄的手,张龄的手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白夕罗的手倒显得柔弱无骨起来。
冰凉的触感传来,张龄浑身一震,脚步就定在了原地,略略回头,白夕罗偏头看他,笑的很是谄媚,“抓着你的感觉更好一些,索性就不抓袖子了。”
张龄蹙眉,转过头拉着白夕罗缓缓走了。
到了竹林,张龄看着白夕罗四下张望的样子,又看了看两人交叠的手,第一次有了不自在的感觉。
白夕罗没在意张龄这么多,兀自松开张龄,“这就是你要的竹子啊,的确不凡,怪不得你看不上城里的那些。”
张龄放下竹篓,言简意赅,“聒噪,闭嘴。”
“……”
白夕罗对着正在砍竹子的张龄的背影一通比划,恨不得每一下都打在他身上,这厢手还没放下,视野里突然出现的人惊的白夕罗险些跳起来。
不远处站着一个同样白衣胜雪的公子,细细看去好像同张龄有几分相像,他一动不动神情复杂含情脉脉的盯着正在修剪竹子的张龄,白夕罗心中一动:看张龄对待女子那个波澜不惊的样子,说不定就有断袖之癖……妈耶,这不会是张龄曾经始乱终弃的小媳妇儿吧。
白夕罗手足无措的,心里想着,罢了,帮张龄一次,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个公子面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识我家老板?”
那个白衣公子低下头看着欲言又止的白夕罗,眼底的震惊更加浓郁,他开口声音倒是柔和好听,“你——可是茶花精?”
白夕罗插着腰,闻言顿了顿,不解的打量自己,“怎么,我这身上是写着我是茶花精吗,怎么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呢。”
白衣公子有些激动,朝着白夕罗又近一步,“你是否来自九台山?”
白夕罗正不知所措,张龄的白玉雕折扇突然飞过,逼的白衣男子退后一步,张龄站冷冷的在不远处,攥住折飞回来的扇子。
白衣男子在看清张龄的一刹那,险些站不住,喃喃自语,“应涣……”
张龄的白色袍子一尘不染,竹篓里已经装了满满的修剪好的竹子,他声音低沉,“阁下何事?”
白衣公子继续“含情脉脉”的盯着张龄,当然是在白夕罗的角度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