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龄让老婆婆坐下,又给老婆婆倒了杯茶,“婆婆,您寻我何事。”
虽然张龄知道,已经有过避尘斋伞之人再不可能记起避尘斋里发生的事,但是这个了老婆婆不仅记得,还对这些怪力乱神之事习以为常。
婆婆接过张龄的茶,细细的品了一口,末了笑了笑,“就连这茶的味道都和五十年前一模一样。”
白夕罗醉醺醺的盯着张龄那边,嘀嘀咕咕的,“哎?一个人怎么变成两个人了?”
张龄依旧不动声色,婆婆接着说,“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永远年轻啊……”
张龄还未开口,白夕罗爆笑出声,然后摇摇晃晃的想要走过来,张龄看着她的方向,轻轻施了个定身术,转头对老婆婆沉声开口,不去理会白夕罗张牙舞爪的定在原地。
“为什么想要如此。”
婆婆眼神迷离,“因为我想寻一人,名唤长生。”
陆星儿自出生以来就住在霖夙山,山上房屋稀稀落落,原本还有她的母亲同她一起,母亲去世后,她便一人住在那间破草屋里,从来没有出生过。
每日出门砍柴狩猎,日子过得百般无趣,她经常托腮望着连绵不绝的霖夙山自言自语,“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
可是母亲临终之前死死的攥着她的手,“星儿,答应娘,永远不要出山,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人……这样你才能好好活着……”
听霖夙山上人偶尔说过一句,她的母亲曾经是闻名一时的占卜师,后来遇见了他的父亲,哪知道怀了她以后,她的父亲便撒手人寰了,她们父女甚至都没有见一面。
陆星儿深以为然,终于抱着刚刚砍的柴匆匆上了山,没走几步,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枯枝落叶里什么东西白花花的。
陆星儿靠近小心翼翼的拨开杂物,惊讶的发现竟然躺着个人。
陆星儿虽然没见过几个男人,但是她也看得出来,这个白衣男子眉目俊郎,和母亲房里留着的父亲的画像一样的白衣胜雪,甚至是一样的沧澜水纹。
陆星儿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那个人,见他没有反应,想着转身离开,刚刚扛起柴火,终究是不忍心如此冷的天气把他扔在这里。
于是,她每天对着自己救回来的人一个头两个大,整整七日了,他还没有醒过来。
她正在给自己煮粥,刚放进去两片腊肉,就感觉自己脖子凉嗖嗖的,回头一看那个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面无表情的拿着剑冷冷的对着她。
陆星儿一动不敢动,“这位大侠,我我我救了你,你不会要恩将仇报吧。”
他没说话,四下看了看,“这是哪里。”
“西云霖夙山。”
“我为何在这里。”
他每一句都是问句,却每一句都不容人拒绝,陆星儿回的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