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很有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小母虎?”建哥壮起胆子,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怕她了。
“滚!”冯久凤假装生气。
“怎么感谢我呢?”
“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拿花盆保护你,你早就被打残啦!”冯久凤拽拽小金狗的耳朵,温柔地说:“对不对,‘瑟孩’?哈哈,好有趣的名字。”
“被痛揍一顿,肚子有点饿。”建哥是真的饿了。
“我勒个去,想吃什么?我请你!”冯久凤爽快地说。
“想吃海鲜大咖,还有烧烤。”
“太简单啦!”冯久凤拉着建哥直奔烧烤店。
那晚,两个人吃掉了一整份海鲜大咖,建哥都有点佩服冯久凤的胃口。
“你为什么来大陆读书呢?”建哥问。
“喜欢大陆啊,不想呆在台湾。”冯久凤说。
“这么直接?能不能说的详细点?”
“台湾太小,从台南到台北,转瞬即达,如果用一个词形容大陆的话,那就是‘大国气象’,你知道我第一次到首都时的心情吗?一下飞机,我就哭了,那种强烈的民族情感,瞬间涌上心头,真的,积蓄了许多年,许多年,后来,我又到曲阜参观孔庙,到泰安爬泰山,还有安徽黄山,秦陵兵马俑……好多好多,真是‘山川壮丽,物产丰隆’,最难忘是去西藏,经过可可西里!”
“可可西里?那里可是世界上我最大的无人区!”建哥仅从《国家人文地理》上看到过可可西里。
“我写过一篇关于可可西里的散文,发给你看。”冯久凤发给建哥一个文档,建哥打开,默默读起来:
空寂的火车在青藏线上疾驶,窗外是无边的可可西里。一位喇嘛喇嘛坐在我身旁,他掏出一个精美的圆盒,拧开盖子,里面装着洁白如玉的羊脂,他用食指蘸一下,点在手心,搓一搓,均匀地抹在脸上,昏暗的灯光下,他瘦削的眉骨泛着红光,那么温暖,那么柔和。他转动佛珠,低沉地诵经,经声像一团香雾在缭绕,将我的思绪慢慢消融。我望着窗外,赫吉尔河在放任自流,藏羚羊在放纵自由,而我想要停下来,磕等身长头,在世界之巅停下来。火车依旧行驶,我回望渐行渐远的可可西里,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我仿佛看到了一位神女,她正挥舞着一块红布在跳舞,像一只孤独的红狐,我坚信,她不会走远,而是和我一起走上去西藏的路。这时,喇嘛喃喃地说:“人生本无定数,回首已是天涯。”
……
“写的太好了!”建哥小心读着每一个字眼。
“写作仅是我的爱好,距离专业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这时,吧台音箱里很应景地播放大冰的《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海》:
谁说月亮上不曾有青草
谁说可可西里没有海
谁说太平洋底燃不起篝火
谁说世界尽头没人听我唱歌
谁说戈壁滩不曾有灯塔
谁说可可西里没有海
谁说拉拇拉措吻不到沙漠
谁说我的目光流淌不成河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
不要未来只要你来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
一直都在你在不在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
我去划船你来发呆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
姑娘我等你来
谁说做个男人注定要蹉跎
谁说你的心里荒凉而曲折
谁说流浪歌手注定要漂泊
谁说可可西里没有海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
不要未来只要你来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
一直都在你在不在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
我去划船你来发呆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
姑娘我等你来
……
“你想听听我在台湾的故事吗?”冯久凤抱着小金狗,轻柔的说。
建哥颔首低眉,“真的很想了解。”
“你听了,就了解我为什么要来大陆了。”冯久凤望着窗外一轮明月,沉默了一会,说:“从我小时候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