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着摆摆手:“凤丞相是国之栋梁,你的女儿又是未来的太子妃,朕又岂会在这等小事上计较,快回席位上与朕痛饮。√”
“臣叩谢龙恩!”凤丞相再次叩拜后,这才拉着一脸不甘愿的凤倾城回了座位。
方才看见凤倾城进来时,沈妙心中还十分忐忑,如今倒是快意极了,皇上分明是想要息事宁人,她便不用担惊受怕了。
凤倾城瞪着自己对面的二人,她知道一定是她们搞的鬼,心中闷得发慌,便又起身离开了大殿。
不过这次她没有走远,只是在大殿后身的栏杆下发呆,这里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不用担心有危险。
“像你这般不喜欢老实待着的人,活该被人陷害。”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宁静。
凤倾城拧起眉头看向来人,见是沈子越,忙撤了一步,低身行礼:“臣女见过广平王。”
今日的沈子越和之前在点香阁见到的不同,那时他步履匆匆却从容淡定,可是今日在殿上总觉得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太后问他什么都中规中矩地回答。
如此会变脸,倒是她之前小看这个广平王了。
沈子越慵懒地背靠在栏杆边,手肘搭在栏杆上,低头看着她:“不高兴?”
“我只是想不通,明明事有隐情,还要息事宁人究竟为何?”凤倾城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想将这件事说给他听。
“今日是皇祖母寿辰,本应和和乐乐的,经你这样一闹已经扫了兴,你说有人陷害你,难道皇上要连寿宴都不办就为你讨个公道么?”
凤倾城就是心中难平,前世将她毁了个彻底的事情,今生虽然她躲了过去,但是明明有证据可以抓住幕后黑手,皇上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难道太后的寿辰比公道还要重要?”
“没错。”沈子越想都不想就回答道,“在这个金陵城中,只有尊卑贵贱,没有公道正义。你若想与人讲理,首先要和别人站在一个高度上。”沈子越冲她清浅一笑,“不过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自然是有人为你前赴后继。”
凤倾城却沉默不言,她以为重活一世自己可以规避很多风险,但是她还是错了。
她终究只是依附丞相,依附太子的一介女流,离开了这些靠山,她说的话没有一点分量。
“总有一日,我会站在绝对高的位置,让我的道理成为所有人的道理。”凤倾城看着高耸的宫墙,一如当年囚禁她的牢笼,她不要成为谁的金丝雀,而要做扶摇直上、世间独一的凤凰。
沈子越看着她,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不自觉嘴角上扬。
他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勾在手指尖上,在凤倾城眼前晃了晃道:“不管怎么说,你今日非常勇敢,这个是奖励。”
凤倾城饶有兴致地看着玉佩,嗤笑道:“戏本子里每每有送人玉佩的桥段,这玉佩日后定然会派上大用场,不知王爷的这块是可以调兵遣将,还是来去自如啊?”
沈子越面露尴尬,轻咳一声道:“你收着便是,不可说破。”
“多谢王爷。”凤倾城倒也不扭捏做作,直接将玉佩收了起来,“出来许久该回去了,你我二人不便一道进去,臣女先行告退。”
窈窕身影踩着月色离他远去,沈子越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渐渐收起,眼底是无尽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