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瑶看着眼前的粥,知道这不过是因为自己怀有身孕的原因。否则穆念是无论如何不会惦念自己胃口好不好的。
夏叶见上官清瑶只盯粥发愣,却一点没有要喝的意思,以为是在责怪自己,之前太子妃托自己捎的口信没有送到,连忙跪下:
“太子妃请恕罪。之前太子妃托付奴婢给您母家送信,奴婢曾偷偷去过几次。可半路上就被太子派的人抓了回来。
原本门口守卫一早就盯着奴婢了。若不是因着奴婢是从王后宫里出来的,恐怕早就被太子处置了。
求太子妃看在奴婢实在是有苦衷的份上,原谅的奴婢。日后奴婢定尽心尽力照顾太子妃,以赎奴婢辜负太子妃所托之罪。”
听了夏叶的话,上官清瑶不由得苦笑一声。若不是自己怀了太子的子嗣,这帮抬高踩低的丫环,怎会跪在地上求自己原谅。自己还不是被牢牢关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不过这夏叶除了贪点儿财,照顾起自己来还是很尽心尽力的。自己在这太子府本就没有什么心腹,也不想再失了夏叶这个还算贴心的丫环。
并且上官清瑶苦等父亲与大哥得了口信来太子府救她,都不见他们露面,便想到夏叶不曾送去口信。今日既然夏叶这番说词,也就给了她台阶下,伸手将夏叶扶了起来:
“说什么恕不恕罪的傻话,这段时日|你怎么尽心照顾本宫的,本宫都看在眼里。若不是你,我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哪还等得到今日,怀了太子的骨肉,又重见天日。
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才是。我在大昭熟识不多,今后你我便以姐妹相称,诚心相待。”
夏叶见上官清瑶看破不说破,又说了感谢自己的话。主仆二人都心照不宣的对此事再也只字未提。表面看上去主仆二人还真似姐妹情深,一团和气。
穆念自从上官清瑶有了身孕之后,再也没有对她辱骂,欺辱。还吩咐厨房按照太子妃口味,变着花样为上官清瑶做些她喜欢吃的膳食,每日按时送去。
各种珍贵稀有的补品更是每天不断,吩咐丫环日日盯着太子妃一滴不剩的喝下去。在外人看来,还以为太子有多紧张上官清瑶的身体。
可只有上官清瑶明白,这不过是自己怀了穆念的骨肉,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儿而已。
原本上官清瑶已觉得生无可恋,可腹中的这个孩子又重新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为了上官一族的日益兴旺,也为了自己腹中胎儿能平安降生,上官清瑶将穆念送来的安胎汤药,补品悉数喝下。
等将来孩子降生那一天,她便有了与穆念谈判的筹码。如今她要做的,就是遵照太医的嘱咐,悉心照料自己,调整好身体,安心养胎。静等腹中胎儿安然降生。
大燕国内,皇上寝殿。
躺在病榻上的大燕国皇上,双目紧闭,双唇毫无血色,面色犹如死灰一般。若不是从微微一起一浮的胸口,看出他还在呼吸。此时的皇上同死人并无二样。
跪在chuang侧的赵太医,将手搭在皇上的腕部,仔细的寻了半天,才好似寻到了脉博。号了半天,才收了盖在皇上手腕上的丝帕,整理药箱。
吴公公见诊完了脉的赵太医,面色甚是难看。便将他拉到一边,问道:
“赵太医,皇上这身体?”
赵太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声对吴公公说道:
“不瞒公公,皇上这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内里早已经掏空。此时便是神仙下凡,怕也是回天乏术啊。老臣也是拼尽了全力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完,赵太医赶紧提着药箱,离开了寝殿。
吴公公回头看了看如死人般躺在chuang上的皇上。
就算太医不说,整日侍候在皇上身边的吴公公也十分清楚皇上的身体。如今已是半日清醒,半日昏迷了。清醒着那半日,呼吸也是宛若游丝,说话毫无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