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谷的人一向以避世自处，虽然与逍遥游宗、幽冥宗同为天玄大陆三大势力之一，但却极少插手俗世中事，自然也不似两大宗派那般大肆招收外门弟子。

    因此世人也只知道这灵犀谷隐藏在死亡山脉内，但却永远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灵犀谷的所在之地。

    “小舅舅，你说这修炼一途，为的究竟是什么？”顾无双负手而立，迷茫的视线透过云雾，射向不知名的远方。

    起先，她以为只要努力修炼，只要成为至强者，就可以守护她所有在乎的人一世平安。

    可如今呢？顾叔死了，药老死了，巫治死了，张乞山死了，就连竹娘和爷爷也都死了。

    而这些人的死，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关。

    她本想要守护他们，但到头来，他们却因她而死。

    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如当初不选择这条路的好。

    她想，她是害怕了的。害怕日后会因为自己，而搭上更多她在乎的人的性命。

    她是不怕杀戮的。因为她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一个好人手上，是不会沾染那么多的鲜血的。

    但她也从来都不是个伟人。

    自始至终，她唯一的目的，只是想要守护她在乎的人罢了。

    可谁又能够想到，因为当初这一个选择，反而却累及了那么多她在乎的人呢？

    每一次的动手，每一次的杀人，算不上迫不得已，但她也从未想过去主动挑衅任何人。

    但每一次的杀戮，最终伴随着的，却都是她在乎的人的伤亡。

    她的选择，她的初衷，到底有没有错？

    景阳落后半步，站在顾无双的身后，眸中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自始至终都是温柔的。

    但他的温柔，向来同样也只对他在乎的人。

    “双儿，你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曾经问过她一句话。我问她，‘为了一个男人，而背叛了整个家族，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顾无双偏过头，问道：“那娘亲是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