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探头一看,大惊失色,接着泫然欲泣:“这可怎么是好?这是想活活冻死、饿死我们了。”
大奶奶捧着鎏金山水楼阁手炉也走了出来。透过窗户看着不断忙活的两个人也微微有些吃惊:这一步一步紧紧逼迫正如奶娘所说,是不给活路了?
前几日,暗绿和厨房的罗妈妈带着婆子去取碳,谁知道柴碳房的婆子说日前雪下了大,铺子的碳都卖完了,如今可放不出多少。只给了三十斤银骨炭,五百斤常碳。
大奶奶和姑娘原本每日份例该是二十斤骨炭,半月一领,应给碳三百斤。如今虽说屋子小了也少了,但是十斤一天也是必不可少的,那半个月也得一百五十斤,这三十斤抵什么用啊。
大奶奶还在咳嗽,二姑娘这么弱,怎么禁得起使用有烟气的常碳啊。
沈大郎知道了也不多话,立即在京城的铺子里找碳,府里不给,那就自给自足吧。
谁知京城下了几天的大雪,天气冷极,柴碳铺子卖完了货,又值年末都关了门。他和世子常随张大庆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有买到一斤碳。眼看着就是年二十七了,若是再没有碳供给,大奶奶是过不了这个年了。
发急的沈总掌事当晚就和腾立贤、张大庆赶着马车装上银子自往西山窑去。
平时往西山窑不过六十里路,一个半个时辰就能到。可是因着大雪,路上十分不好走,他三人轮着赶车,到了西山窑天光都大亮了。
若不是张大庆常跟着世子行军,有着防雪的本事,怕是眼都瞎了。
以为在西山窑总能拿到银骨炭了,谁知道在腊月二十五日出了最后一批碳后,就都封了窑。沈大郎他们看着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空荡荡的碳窑,头目一阵阵发晕。
山里炊烟袅袅随风飘散开来,沈大郎等见了不觉得饥肠辘辘。
昨晚至今不过就着干雪啃了一些干饼子,到了现在真是又累又渴又饿的很。一行三人赶着马车无精打采地朝着三里开外的小村子驶去。
走着走着,沈大郎两眼开始发光了:“这几十户人家该是窑工。你们看,住的是泥草胚子茅草屋,如果没有碳,可渡不过这个冬天。”
张大庆狠狠一鞭子抽到了二匹马身上,马车立即快速地往前跑了起来。
沈大掌事将原本二百文便能买到一斤的银骨炭,硬是花了一两银子一斤的代价,从窑工手里五斤、十斤地凑到了二百斤,算算日子堪堪能用到正月十五。初六开窑,于是又向窑头预定了六百斤银骨炭。
沈总掌事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了,立即让管门的婆子开了西角门将碳送进了天逸阁。
因着有西角门,大奶奶这边虽然时有被克扣倒也不怕,只管取了银子让沈娘子带进来。
这西角门一封,还怎么拿进来啊。
如今连着沈娘子出入大门都不太方便了。更何况是大宗的物件进来。
沈妈妈泪水涟涟:“这可怎么活啊。”
手机端阅读:m.yumibook.com 更多更好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