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又有何用，你最想让他惊艳的人反而从来没有在意过这副天赐的皮囊。雪萤的这些想法透过她一时松懈的眼神而流露出一丝悲伤，夜初眉头一皱，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雪萤终归是雪萤，爱恨永远如此分明。

    “你上次跟我说，他不在那里，我。。。我确认过了，他真的不在，那他究竟在哪里？”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不，我不知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雪萤的执拗让夜初也有了一丝无奈，为了得到天魔书下卷的下落，他告诉了雪萤一些事，一些对她来说无比残忍的事。

    “他和风铃儿在一起。”

    这个答案让雪萤笑了，不过那笑容如此苦涩，“他真的？他连死都要和她在一起，那我们算什么，我算什么？”

    雪萤的质问没有人可以回答，包括夜初，他也不明白九荒，他认识的九荒不会是为了一个女人，甚至是一个人族女人而舍弃统一三族，舍弃生命的人，可恰恰也是那个九荒真的那么做了，还不忘给他们这些魔族之人洗脑：说什么三族共存的大道理。他偏偏不信这些，人族那么弱小，那么贪得无厌，早就该从这世上消失，而妖族自然也要臣服魔族之下。

    “雪萤，如果你也恨，不如跟我一起，毁了那风铃儿想守护的一切。”

    “毁了？”雪萤的眼神有些迷茫，“不，人族生也好，死也好，都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参与其中，你只需告诉我九荒在哪里？”雪萤又似是一瞬间恢复了些理智。

    “你还真是不死心，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那里还有你的地方吗？就算你守着他的陵墓，他的尸身，他也不是你的。”

    “夜初，我知道你想激怒我，我已经失控被你利用了一次，我就不该告诉你天魔书下卷在哪里，以致让你在魔宫兴风作浪。。。”

    “哈哈哈，雪萤，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天真，论心计，你还不如我们的女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只是一个幌子，用来迷惑九黎的，天魔书早就在我的手里了。”

    “你。。。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知道。”

    雪萤一脸的惊诧，这本是九荒的秘密，她也是无意间得知的，九荒当时眼中的杀意她至今还记得，是的，她曾经离死亡很近。

    夜初冷哼一声，他显然没有耐心和心情为雪萤解释这一切，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既然你执意不愿意和我站在一起，我也就不勉强了，至于你想知道的事。。。”

    说话间突然移步到雪萤身侧的夜初，让她不禁后退了两步，眼中明显的戒备并没有让夜初有任何恼怒，他只是低头与她耳语几句，不出所料就看到了她瞬间绝望灰败的脸色。

    转身离开前，夜初也只是眉眼淡淡地往前面的密林处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一旁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叨念着“为什么，为什么”的似有些失魂的女人。

    片刻后，雪萤强打起精神，面色苍白的她身子微晃，脚步虚浮地也离开了，她要如上次一样亲眼去确认那个让她思念了一生的男人是否真的那么狠心，对他们这些追随他的人狠心，对他自己更狠心，竟然不惜挫骨扬灰也要和那个女人纠缠，或许他想着从此之后任谁都不能分开他们两个了吧。

    此时的百兽林皓月当空，竟是出奇的安静，而林子深处又闪出两个身影，渐渐地在月光下露出了美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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