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想来是把路线都记熟了的。

    “将军，有句话，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掌柜在前引路，时不时的还朝宋懿之看两眼。

    张茵觉得纳闷，什么事儿啊，还这么支支吾吾的，不知当讲不当讲，那肯定就不是好话。要是在现在，她肯定怼回去了。

    可现在她可不能随便叫别人闭嘴。

    “你说就是。”

    “那小人可就说了。”掌柜又看了一眼宋懿之，“将军外出办事，还带个内室到处走动，终究是不太妥当。”

    张茵和宋懿之双双噎住。

    掌柜又说：“我知道将军常年在外，确实憋闷，可……小人主要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啊。要是遇到个什么危险，将军自顾不暇，又如何能顾得了这位小公子呢。

    将军莫怪，我也是多嘴，您听听就完事了。”

    张茵张了张嘴，差点忘了怎么说话。

    “不是，您误会了，这位是我军师。”

    “男的？”

    掌柜顿住脚步，惊异不已。

    宋懿之咳嗽两声。

    张茵这才想到，他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奥，他啊，是为了配合我，掩人耳目罢了。”

    掌柜又露出狐狸笑：“哈哈哈，原来是我想岔了。军师厉害，乔装起来，连小人也分不清是男是女了。将军手下果然都是能人。”

    宋懿之觉得有些心梗，冷淡道：“过奖，我们还是快出去吧。”

    这么一闹，气氛就有些尴尬，掌柜也不再寒暄了。急急往前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了。”她指着前方道：“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出城了，这是最后一个岔路口。”

    前面燃着火把，光不大，但能看见路。

    “多谢。”

    三人道别，张茵和宋懿之往前走去，果然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出口。

    掀开头顶的板子，落下一层灰土，还有些枯草。

    “挖个四通八达的地道通往城外树林，也是花了大功夫了。”这苏惊鸿，虽在深宫，但某些事情显然是筹谋已久啊。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秦州了，倒也没有多远。

    “也不知，将军那边怎么样了。”周荨站在顾婓雅身边，望着城外不断飞射而来的箭雨。

    自从退守城内后，伤亡数到是少了很多。

    可不利在，她们再也没有办法出去回收箭只。后方如果断了补给，灵州的武器将会越用越少，到了箭尽粮绝的时候，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她们原本也想回收蛮族的箭，然而不知怎么的，这种箭和平时用的箭不同，需要更大的力，更坚硬的弓和更坚韧的弦，否则根本射不出去多远。

    这种箭在太南国士兵手中，等同于废柴。

    “传我命令，收集石头布条和火油，准备小型投石机上城。”顾婓雅冷脸发出命令。

    她所说的，正是之前固阳州曾用过的四不像武器。

    必须得留些箭，不然根本拖不了多久。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京中肯定有人与蛮族联合，那么之后的补给，也绝对会出很多意外。用完了箭，就等于放弃了灵州。

    她们至少得拖到将军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