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谨趴在栏杆上吹风,头发凌乱的打着转。过长的发遮住了一部分视线,却依旧遮不住城市中璀璨的灯光。
对自己一杯倒的体质路谨是深恶痛绝的。
本来在追着时拾打,眼前一黑差点踉跄在地上。时拾一看说你这醉酒还一阵一阵的真稀奇难不成你喝了假酒嗑药了,路谨扶住自己的膝盖说都是你个小瘪三干的好事还敢吐槽我。
时拾看在路谨无辜就被韩野调戏的份上就没再反驳他,给他带好头盔让他抱着自己的腰脚一蹬地就呜呜的骑走了。
本来时拾是想送路谨回家的,路谨一听瞬间清醒了连忙说不行不行不能让我弟知道我喝酒。
时拾一听就来了兴趣,便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能让你弟知道?莫非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别脑补我弟弟!”路谨捏了把时拾腰上的肉,“……因为我上次喝酒是被我弟背回去的,所以就不想让他知道。”
“哟,你弟弟应该也不太大吧。这男友力爆棚的,以后他女朋友铁定被宠的像个小公主。”
“他才十二岁!什么女朋友!走开!”
“我说的实话啊,总有一天你们要各自生活不是吗?”
“那也是好久之后的事!别瞎几把给我定结局!”
“好好好,你这喝了酒脾气真大。”
不知道为什为路谨就不爱听这样的话。
只要一想到路远终会离开他自己生活并且拥有一个家庭,路谨就觉得极其陌生和害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弟控的占有欲么?可路谨又觉得不像,因为只要路远能够好好的生活,他就很满意了。
即使他长大后会离开他,即使他长大后不再需要他。
他依旧是他的弟弟,和他血脉相连的弟弟。
“下车。”时拾停下车,用肘部戳了戳走神的路谨,“吹吹风说不定你就清醒了。”
“我为什么觉得会吹傻?”
路谨摘下头盔晃了晃脑袋,翻身下了车。
“可能你本来就傻。”
时拾将车停在路旁,下车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
“去你的。”
路谨趴在栏杆上,晚风虽然大但吹在身上很舒服。
他们在山上,沿着长长的盘山公路一路向山顶骑着。正因如此,才能将整座城市的模样都尽收眼底。
夜晚的城像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巨大的灯光将天上的云都照的清清楚楚。川流不息的车流汇成明亮的长河,水的源头便是灯火通明的古楼。
“……”
路谨觉得脑袋又开始发晕,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唉。”
时拾靠在栏杆上的看着微弱的星光叹了口气。
“干嘛啊……唉声叹气的。”
路谨晕得厉害,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忽然觉得好无聊,人生不如重来算了。”
时拾耸耸肩,将小石子踢到一边。
“你这叫突然日子没法过?”
“啧,日子还是要过的好不。”
“那你惆怅个啥?你还有你的小哥哥呢!”
“别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掰了。”
“但你还是喜欢他啊。”
“嘛,喜欢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我知道他过得好就够了。”
“噫,你这么清纯不做作我真是不习惯哈哈哈哈哈哈嗝!”
“你丫的,你这又糊涂了吧是?”
“……嗝!”
“哎哟,路老爷,快起来快起来,送你回家了。”
“不要!我不回去!家里有混蛋!”
“刚才还你弟弟呢现在就成混蛋了……您这脸比小姑娘变得还快。”
“哇!我不回去!我还要浪!嘤嘤嘤!”
“妈的闭嘴!再嗷一声我就把你卖火车站去!”
“你!你要卖我!”
“乖,起来咱回家了。”
时拾好说歹说路老爷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时拾赶紧带着他下了山。一路上路谨跟磕了药似的引吭高歌,时拾想幸亏戴着头盔不然脸就真是没法要了。
“生人途……亡魂路……若有你!相扶……!”
“……行了行了,别唱了……你家在哪儿啊老爷!”
“我可!四海为家!”
“老爷醒醒,醒醒!怎么现在才发酒疯啊!”
“哈哈哈哈哈嗝!”
“你家在哪!”
“唔……万达……”
“万达哪儿啊日!”
“……北,北……国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