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李繁忽然在路远面前冒了出来，咧了咧嘴。√“发啥呆呢？眼神儿都直了。”

    “……”棕色的眼瞳转向了李繁，一反常态的没有跟他互怼。路远紧紧抿着唇，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怒气。“你干什么？”

    “？？？”李繁摸不着头脑的看向面色阴沉的路远，一脸迷茫。“咋了？怕不是昨儿没睡好？”

    “关你什么事！”路远皱起了眉，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刻薄的意味。“别在我面前烦我，聒噪至极。”

    “你特么！？”换了谁好心相问被说一顿都不会好受，更何况还是关系很好的人。李繁当下脸色也变了，一把揪住了路远的衣领。“路远你今天磕药了？！老子他妈惹你了！”

    “别碰我！”路远低吼一声，猛的推开了李繁，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么！”

    “你说什么！？”李繁像是被彻底惹怒了，抬手一拳就狠狠打到了路远的脸上。“路远！你有病吗！？”

    “……”

    路远被打的踉跄了几下摔到了地上，嘴角浸出点点血迹。他抬起头来，周围人的神情各异，没人愿意拉他起来。

    没人对他伸出手。

    他始终都是一个人。

    孤立无援是种什么滋味？

    路远的眼神暗了暗，水汽氤氲在眼中，随即被强行压了下去。他用手撑住地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暴力吗？”

    路远的声音毫无起伏，眼神在他们的脸上扫过，随后飘忽到了远方高大的建筑上。

    无人应答，路远的样子太奇怪了，更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因为人们用暴力宣泄情绪。”

    路远的嘴唇翕动着，用手背擦了擦血。

    随后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路远猛的发力一拳把李繁打的撞到了桌角，李繁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这种感觉很棒，不对吗？”

    路远的瞳孔不自觉的扩大着，唇角透着阴冷的笑意。

    “……”

    李繁捂住后腰，眼睑剧烈的颤抖着，欲言又止。

    “够了……”程泓抽了张纸上前替路远擦掉了血，神情万分复杂。“路远，别说了。”

    “……”

    路远没有搭话，微微将头歪向一侧，对着发怔的宋枳笑了笑。

    苏衍察觉到他的目光，警惕的站到了宋枳前面，用守护者的姿态面对着路远。

    “没必要这么紧张。”路远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一点小摩擦，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李繁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在发冷，此时的路远像个陌生人。“……我也有错，你没事吧？”

    “啊，小伤。”路远毫不在意的笑笑，“倒是你，撞到桌角了，要去医务室看看。”

    “……好。”

    “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我想做什么，他可拦不住。”

    路远经过宋枳身边的时候，看着身体依旧紧绷着的苏衍，凑到宋枳耳边低低的说到。

    “……”

    宋枳的脸色白了白，路远在苏衍发作之前便飘然离去。

    几人间气氛变得很尴尬。

    路远依旧还是彬彬有礼，只是眼中不再带着笑意，反而充斥着阴冷的神色。嘴角的笑也变得冰凉，让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