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一言不发地看着似笑非笑的路谨，一股带着锋芒的冷意从指尖蔓延到了全身。他缓缓收回了手，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路谨将早已被勒得通红的手腕抬到了路远的眼下，声音依旧带着情欲的沙哑：“解开。”

    “……”路远慢慢地眨了下眼睛，看着路谨有些潮红的脸色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

    “你还想怎么样？”路谨眉头一皱，像是再也不会包容这个肆意妄为的弟弟。“你还不满意么？”

    “……”路远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路谨的厌恶，却依旧执拗地摇了摇头。“不满意。”

    “路远。”路谨用力地揪住他的衣服，泄愤一般地晃着路远，眼角几乎都要裂开。“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你看看我被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对不起。”

    路远任由他晃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中映着路谨俊秀而嫣红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路谨狠狠地打了路远一下，这是他这十七年里第一次下这么重的手。他颤抖着用手指指着路远，澄澈的双瞳中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对不起就能解决的话还要法律干什么！？路远，你欠我的只是一个道歉吗？！”

    “……”路远被打的偏过了头去，他的嘴唇磕到了牙齿，立马肿了起来。他将嘴里的血悉数咽下，依旧那样执拗又深沉地看着路谨。“我欠你的，要用这一辈子来偿还。”

    “我不要你用一辈子来还我！”路谨在路远的目光中红了眼，却依旧声嘶力竭地说道。“我不需要！我不要！”

    “路谨……”路远将路谨用力地抱进了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着他潮湿的头发。“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路远像是不会说别的了，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因为你是我心口最难倾述的情衷，但你却可以让我变得从容万分。

    世界上或许有千万种执念，可我却只有你这一个最深的执念。

    “……”路谨能够感受到路远身体的温度和力量，自己好像和他融为了一体。他将头靠在了路远的肩上，挣扎着说了出来：“路远……这样是不对的……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只问你一句。”路远握住路谨的肩膀认真地看着路谨。“路谨，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路谨，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路谨仔细地看着路远的脸，少年的轮廓硬朗而娟秀，就算看了十七年也仿佛永远看不腻。

    他认真地想着和他的点点滴滴，发现印象最深的是他那双深邃却执拗的眼。

    其实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但他们却有一双相差无几的眼睛，一样的深沉而执拗。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吗？

    路谨不敢去想那个答案，可它却在自己的心里叫嚣着，他求助似的看着路远，却更加沦陷在了那片深色的海中。

    “……喜……欢……”

    路谨听到自己的声音艰难地从声带中发出，可却让他宛若新生一般充满了莫名的雀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路远开心得像个得到了承认的孩子，不断亲着路谨的额头，鼻尖和嘴唇。路谨心里的最后一点拒绝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着笑得灿烂万分的路远，也笑了出来。

    我的一腔孤勇，终究断送在了你的眼中。

    “哥哥，我特别高兴。”路远的脸上充满了飞扬的神采，路谨觉得他的眼中好像藏着整个银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哥哥，我会努力的。”

    “傻死了你。”路谨笑着戳了下路远的脸，“小崽子，我竟然栽在你手里了。”

    “哥哥不愿意吗？”路远亲了下路谨的指尖，眼中满是坏笑。“明明那么舒服。”

    “……”路谨面色一红，触电似地收回了手。“路远，你又犯浑……”

    “都是哥哥惯的。”

    “麻痹，早知道就该天天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