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男性充满警惕的声音。

    “我是路谨的朋友，张度。”

    随后门打开了，张度看到了一张苍白而有些憔悴的脸，可那双眼睛却充满了精神，他发现那双眼睛像极了路谨。

    “张……律师？”路远待张度进来后关上了门，请他坐下。“您好。”

    “我听了路谨的怀疑后特意来帮他查找线索。”张度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其他人全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一时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的电话打不通，是出了什么事么？”

    “……我哥被当地一个有背景的人给带走了。”路远将脸埋在了双手中，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对方没有发来任何消息，我也没有查到对方的地址。”

    “有背景？”张度思索了一下，“……他是不是叫郑东徵？”

    “张律师也认识这个人么？”

    路远抬起了头，心里却愈发不安起来——这表明郑东徵确实很厉害，甚至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我接手过和他有关的案子。”张度似乎陷入了回忆，“我通过内部网查找他的信息，却被告知没有权限。”

    “……”路远皱起了眉，“那怎么办？”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源头，也就是患者死亡的真正原因。”张度双手交叉在一起，目光严肃。“郑东徵这个人有原则，他出手是因为你们打了跟他有关系的人。而那个人，也就是死者家属，如果患者是因为诊断错误死亡那么依照程序是医院全权承担责任，他如果是想要赔偿，完全没有必要闹成这样。”

    “他这么闹，看起来就像做贼心虚。”程泓睁开了眼，拿起床头的手机点开了录音。“我发觉事情不对，便录了一段话。如果对簿公堂，我想这个也应该会有用。”

    “我认为尸检是必须要做的。”张度听完录音后说道，“我会去查死者的人际圈和他所涉及死亡可以获得大量赔偿的项目。”

    “我可以做些什么？”路远开口道，“我的老师手指粉碎性骨折，再也没办法做手术了。我哥哥也被带走，至今没有消息，我不能坐以待毙。”

    “你收集一下目击者的证词，包括打人和出事的那天，另外如果可以拿到监控的话，就拷贝一份发给我。这是我的邮箱和联系方式……”张度撕下随身笔记本上的一张纸，拿出笔写下来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暂住地址。“如果可以的话，你要尝试去联系郑东徵。”

    “嗯？”路远收好了张度递过来的纸条，显得有些疑惑。“联系郑东徵？”

    “没错。”张度点点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而且他并不是不讲道理。如果他回复了你，那么我就可以通过ip找到他的地址，也就可以找到路谨。”

    “好。”路远想到郑东徵那张带着微笑的脸，手不自觉地慢慢握紧，眼中透出了阴沉的敌意。“我觉得我可以通过那个老六来问出来郑东徵的去向，只想给他足够多的东西。”

    “话虽如此。”张度有些意外地看了路远一眼，“你就不怕他反过来告你贿赂他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路远冷笑了一声，语调毫无起伏。“更何况，他还不是一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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