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很快赶到了张度所在的宾馆,他看着电脑屏幕所显示出的信息身体不由有些发冷。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陈衡的死和这个保险有关。”张度用鼠标将一行字勾出,对着路远说道。“我认为这是杀人的动机。”
“如果本人死于意外那么一同签字的家属可获得双倍保险金……”路远读了出来,随后愣了愣。“为什么签字的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陈华?”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张度在想的反而是另一件事,“陈衡一家的收入水平并不高,并且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日子按部就班。按理说是不会去买一份这样的保险,并且陪同者是和他素日关系称不上太好了的陈华。”
“有没有可能,他们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路远的眼前浮现出了郑东徵的脸,他抿了抿嘴说道:“这件事的危险程度超出了陈衡可接受的范围,并且很可能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他才会去买下这样的保险。”
“而且他不想让他的妻子知道。”张度接过了路远的话,一个思路在他的脑中慢慢成型。“我现在就查一下陈华这个人,我觉得他身上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好。”路远点点头,他想起了下午蔡岚要去医院的事:“家属同意做尸检,下午就要麻烦张律师跟我一起回趟医院了。”
“没问题。”张度目不转睛地搜索着字里行间所能提取到的有效信息,“你打算好怎么跟郑东徵联系了么?”
“老实说,我想去狠狠地揍他一顿,不计后果。”路远的语调平淡,没有丝毫的愤恨。“可是这样我哥也不会同意,他一向主张能逼逼就不动手。”
“可能做律师的通病吧。”张度耸耸肩,随后眼前一亮,给路远指了指。“陈华这个人有案底,显示之前有走私的嫌疑。”
“走私什么?”路远盯着屏幕上的寥寥几句话,有些疑惑。“我觉得既然能被这么快放出来,应该走私的都不是大物件。”
“如果他这次铤而走险呢?”张度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最近一条消息显示他前段时间去过黑河——我国最北方。”
“边境?”路远皱了皱眉,“这么看来好像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怀疑陈衡他有需要大量钱财的原因,所以才会答应和陈华一起去做。”
“我觉得下午可以去问一下他的妻子。”路远沉吟片刻,蔡岚过于苍老的容颜让他有些难受。“也许会有线索。毕竟……她是陈衡最爱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
“好。”
……
路谨被郑东徵关在屋子里,双手被反绑,脚是自由的,却已经被打得无法正常走路。
他想过逃,可郑东徵的家在二十四楼,并且需要摁指纹进入。
路谨没有办法,只能蜷缩在角落闭目养神,希望能够恢复一点力气。郑东徵简直就像个暴君,打起人来毫不心软,路谨感觉自己大概被打的骨裂了吧,又或者已经折断了几根骨头,只是浑身都在疼,分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受损比较严重。
今天郑东徵还没有来,他透过门缝看到了一个和他长得有些相似的男孩子在客厅中打游戏,郑东徵骂骂咧咧地去了厨房做饭。
他觉得这个男孩子或许可以帮自己,如果自己还能说话的话。
想到这路谨眼中刚刚亮起的光便又灭了下去,他只能无力地靠着冰冷的墙,满是血污的手指敲着地板。
突然他坐正了起来,试探性地敲了敲地板,随后他惊喜地发现男孩子停下了手中的游戏,在四处张望着。
路谨压抑住心中的欣喜,忍着疼痛挪到了门口,然后用肩膀轻轻撞了撞门。
郑西羽很快便发现了正是路谨所在方向的门所发出的声响,心下好奇,便走过去拧了拧,发现被锁住后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