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晚一路上越想便越不对劲,心道为何这清歌妃子明明没有怀孕,却要装作有孕在身,明明季鲤封与她无甚感情,为何要在人前展现恩爱?最关键是自己啊!
岂不是当时的曲向晚明明没有害得清歌流产,就被扣了个黑帽子杖打五十大板赶回了太傅府?亏的她后来还给季鲤封为这事儿道歉愧疚,想人家恨自己得正经,自己被虐的死有余辜,竟想不到自己本身,才是那含冤窦娥六月飞霜啊!
偏偏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音音我问你,皇上从前便这么讨厌晚妃么?”曲向晚问得认真。
“您……不就是晚妃么?您自己不晓得?”音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咳咳,问你你回答就好了……我说过了我不记得啊。”曲向晚很无力。
“哦哦,就奴婢一个外人的观察,那倒不曾像如今这么心狠手辣地整您……”音音看着曲向晚依旧包肿的手和飞流直下的鼻涕,斟酌着用词。
“从前……没有掰您的手或者将您关在窗外视若无睹,相处得……还挺和谐的啊,哦不,其实奴婢那时候观着,还像挺喜欢您的啊。您白日暮璃苑中抚琴,如诗如画,他有时会过来看您,远远望着您发呆,哦我记得还有一次,他还留在暮璃苑了呢。”
“什么……”曲向晚语塞。“抚琴?他还看着我发呆?音音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如诗如画的女子,是我么?”
“不是。”音音回答得很果断,“对于现在的小姐,我要告诉您那个女子不是你。”
“……”
曲向晚实在不能理解怎么音音会对现在的主子如此唾弃和嘲鄙,明明她还是主子啊。
而音音现在对她已经处于一种彻底灰心放任自流的状态了,她瞎跑瞎闯音音也没法管了……总是一个回头,人便一溜烟地不见了。
这不,她刚打完个洗脸水回来,曲向晚就又没了影儿。
“大抵是又去蹲墙角了吧……”音音摇着头,暗叹道:“我的小姐啊,您怎么这么命苦变成了这副怪德行……”
然而这回她是真的误会曲向晚了,因为短短时间之前,这个屋子还发生了这么一幕:曲向晚坐在屋子正中间百无聊赖地翻桌上音音描的绣样,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从屋顶往脚边地上落,不多时,连身上都飘的是。她拾起一看,是一片碾碎了的瓜子壳儿。
再向上望去,发现自己暮璃苑的房顶瓦片竟被掀开了一个口子,一个黑袖子的手时不时闪现在洞口,顺带扔下两三粒瓜子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