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鲤封看出她的心思,说道:“这个宋晗,我们肯定还有机会遇上的,他既然是进军将军宋项如的表弟,那就好办,我们此次南下,这个镇军将军却是一定要见的。”
在京城的时候,他跟易千息就讨论说,此次赈灾款用的这么快,肯定跟这个镇军将军有莫大的关系。
但是这种猜测无凭无据,也不好下判断,所以这次出来,查看灾情是一方面,查查这个宋项如的底细也是目的之一。
但是这种事情,季鲤封并不想让曲向晚知道。
毕竟这是男人政治上的斗争,她一个女人家,只需要被宠爱就可以了。
“爷,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南宫将军的船已经驶过了太行山,已经快要到徐州地界了。”
已经到徐州,离泰州也就不太远了。
季鲤封这下更是要赶在南宫颜之前赶到了,毕竟,考察南宫颜也是这次目的之一。
所以说,这次出宫,可谓是一石好几只鸟的划算买卖。
看到季鲤封这么着急地要在南宫颜之前赶到泰州,曲向晚不由疑惑地看过来:“爷,不是你钦点了南宫将军来当这个监察史的嘛,为什么要赶在他之前到,而不是跟他一起到?”
季鲤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是神情明显有点儿不高兴了。
易千息在一边看了简直要指着曲向晚问她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出来,为什么每次提到南宫颜她就这么大的反应呀,不会是真的跟这个南宫颜有点什么关系吧?
但是这是人家夫妇之间的关系,他只是一个闲杂人等,还是默默地去牵马吧。
于是,也不管这边的气氛尴尬,易千息再次不厚道地悄悄地消失了。
而张大牛时刻注意着季鲤封,所以他一走动,他便立刻跟了上去。
而音音正蹲在池塘边看荷花和鱼,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曲向晚和季鲤封之间的气氛。
季鲤封一开始并不想回答曲向晚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儿蠢。
但是曲向晚却倔强地用眼神表示,你必须回答我,不然我会一直问,然后烦死你。
所以季鲤封在这种眼神下,还不能显露自己吃错的事实,只能挑重点说:“我这是微服私访,要是被所有人都知道了,那还叫什么微服私访?而且南宫颜知道了以后,万一告诉南宫苓呢,然后南宫苓再告诉太后呢?”
曲向晚一听,是哦,但是自己的意思不是说将身份暴露给南宫颜啊,只是说可以跟南宫颜一天到泰州呀。
还有,季鲤封,你这到底是什么眼神和表情啊?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还不成么。
反正我就跟着你就好了嘛,别生气啦。我再也不提别的男人啦。
曲向晚一顿撒娇,终于让季鲤封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众人抄小路继续往南走,然后到了运河边,又该陆路为水路。
曲向晚不管是上辈子也好,还是这辈子也好,坐船的机会都不多,所以一听要坐船赶路,十分兴奋。
但是刚上去之后不久,她便崩溃了。
原来坐船赶路,跟坐船游历风景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赶路这么快,简直要晃出她的五脏六腑了好嘛。
但是自己坐上来的船,吐着也要做完。
于是她一个人趴在床尾,双手扒着床上的木头,吐了个昏天暗地。
也幸亏早上没吃多少,不然现在这么一吐,还不要了半条老命了。
季鲤封心疼她,便让船夫划慢一点,曲向晚这才好了点。
但是好了之后,她却又有点心里不平衡,于是指着音音说道:“他们都是男人,能骑善射的,你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为什么也不晕船?这不科学?”
“因为我从小在江边上长到了十岁才进府当丫鬟的呀。”音音看着曲向晚,十分不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曲向晚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便又听见音音继续说道:“还有,小姐,什么是科学啊?”
要不是音音的眼神特别诚恳和好学,曲向晚一定会觉得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几位客观,怎么现在要去泰州城?现在那里都被淹得不像个样子了,所有的人都是往外跑,你们偏偏倒好,还要进去。”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船夫也跟张大牛熟络起来,不由问道。
张大牛笑了笑,说道:“有亲人在那边,不放心,回去看看。”
这倒不是谎话,天下一家,都是同胞,泰州城里的老百姓自然是他们的亲人。
船夫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天雨水不比前段时间多了,恐怕这洪水是暂时控制住了。”
曲向晚闻言,连呕吐都好点了。
这边几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擂鼓的声音。
这水上,谁在擂鼓,又不是端午,百姓们没事还赛个龙舟不成?
就在他们这条船上的人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驶来了一只大船,鼓声正是从大船上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