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陈姨娘见云妈妈朝她走来,打算要赶她走,她忙惊慌的摇起头来,一脸的惊慌,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到丹妮面前,一脸的无夺与无助,她颤抖着声音道:“只要我的儿子没事,你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签应,求你救救助我的儿子吧!”
其实,在她心里,她一点都不想还给丹妮,要不是为了她的儿子,她才不会把这些白花花的银子给她!
只是眼下,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好吧,她只能先骗丹妮救了她儿子再说,等她儿子救好后,再只要扣住嫁妆,不给她,她也没办法。
当然,这只是陈姨娘自己在这样想,她也不想想丹妮岂会是傻的,她朝云妈妈淡淡的道:“倩儿、妈妈们们带人去把嫁妆取了,如有人问起就说是姨娘的命令,若敢人有跟我玩花样,一律给我赶出府去,不用再回来禀报!”
“是,大小姐。”倩儿跟云妈妈一脸得意的走到陈姨娘面前,狠狠的瞥她一眼,用力的扯下她腰上挂着的一串钥匙,在陈姨娘吃惊的目光中,放到自己腰间,朝陈姨娘冷声道:“姨娘还不快下决定,到时如果五少爷救不活可别怪是我们小姐的医术不精呀!”
此时的陈姨娘感觉她心在滴血,可看到床上一脸苍白的司徒浩楠,这母子连心的痛苦让她朝云妈妈大声喝道:“好了,别在这说这么多的废话了,你们就尽管去搬属于你们的东西好的,要是我的孩子救不活,到时有你们好看的!”
“不是我的送我们小姐,小姐也不要,这些都是我们小姐亲娘留给她的嫁妆,你也没那个资格贪了去!”云妈妈冷冷地说完,冷哼一声,领着好几个丫鬟、婆子迅速朝外面走去。
看云妈妈成功取得了钥匙,丹妮这才叹了口气,吩咐言儿把她的药箱拿过来,她走到司徒浩楠面前,执手便为他探脉。
此时,陈姨娘一脸忐忑的站起身,她狠狠的盯着自己的膝盖一眼,她这辈子很少跪人,就连王爷她都很少跪,今天却给这小贱人跪了两次,想到这些,她不服气,心中有千万种不服,她很生气,这一切她都要想法办讨回来!
她之前原以为先答应了丹妮可以先缓住她的情绪,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精明的让人事先去搬那些嫁妆,她真不敢想象,自己苦心弄来的东本,竟然要在一天的时间全都变没了,她恨她,想真想用什么东西毒死这个贱人,早些年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个女人有这么毒,要是知道,她早就弄死她了,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了!
想当年她是多么的风生水起,王府她最大,她虽然只是个姨娘,一直没能坐上正妻之位,可就算只是个姨娘,她却在王府一手遮天,本来上次设计丹妮一事,便以为可以整这小贱,可没想到小贱人生命力竟如此的顽强,不仅没有整到她,她还将自己步步逼到绝境。
只是就算她再恨她,这一切都成事实,她只能先忍着。
丹妮已经开始为司徒浩楠检查了,她先看了看司徒浩楠的眼皮和口腔,然后沉吟一下,将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排银针,那些银针长短、大小皆不一样,一根根插在布上,泛着森冷的寒光。
看着丹妮神色凝重的样子,陈姨娘双手握紧,一脸焦急的探头道:“丹妮,我的孩子怎么样了,还有得救吗?”
闻言,丹妮一双乌黑的眼眸睥睨的看向陈姨娘,冷声道:“急什么?如果没有救,我又岂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凭你这样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死要我西厢院,那我整个西厢院可能都会为他陪葬了。”
王府在心底其实最珍惜的就是儿子,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她这个嫡女从来就不引起注意的原因,就算是自己现在变了,可是他心里她这个嫡长女也是比不上那个唯一的儿子的重要的,这也正是陈姨娘如此嚣张的原因所在,而今天要是司徒浩楠在这里出事,相信她也难辞其就,她才没那么傻,当着陈姨娘的面害她的孩子,况且,她们是兄妹,他本来就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有他这样的娘。
就算是她丹妮要报仇,可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她还是分得清楚的,她只管找陈姨娘和司徒玉香报仇就行,没有必要在司徒浩楠身上下手。
听完丹妮的话,陈姨娘心神不定的心,这才稍微敛下,不过她仍旧提着嗓子,一眼不眨的守在床前。
丹妮开始下针后,突然一股乌黑的浓血从他嘴里喷射出来,一这幕看得陈姨娘提心吊胆,连她的眼睫毛都在颤抖。
“我的儿呀,你怎么了,还好吗?”见状,陈姨娘忙上前,一把握住司徒浩楠的手,迅速给他擦着嘴角的血渍。
丹妮施完针后,又从药箱里取出几颗红色的药丸,给司徒浩楠服下,再吩咐言儿给他灌点水,随即取出药方,执起笔,开始写药方,丹妮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一气喝成,人家这可不是吹出来了,可是下了苦功夫的,也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是自己慢慢学出来的。
丹妮写完方子后,刚刚他过药的司徒浩楠突然咳嗽起来,听到这阵咳嗽,陈姨娘的心也安宁定了,她兴奋的忙捂紧司徒浩楠的手,一脸的亲切慈祥,早退却了那一脸的恶毒,她看着他,忙道:“浩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我可怜的孩子,你还好吗?”
司徒浩楠听到陈姨娘的呼唤,又是一阵咳嗽之后,他才难受的眯起眼睛,脸色也有些浮肿,他慢慢的道:“娘,我没事,让娘担心了,对不起。”
“嗯,真是急死娘了,不过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娘就放心了。”陈姨娘一脸激动地将司徒浩楠抱住,此时的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热的,而她的心情更是很复杂,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她的儿子终于好了,醒过来了,她又有依靠了,难过的是,她的抢来的那些东西全没了!
早知道会有今天的事发生,她早就将该将那些嫁妆给换个地方藏起来了,或者分开放,她就连做梦也没有想到丹妮会有能力要回她娘的那些嫁妆,所以就大胆的放在金库里,没有动过,就算是拿也只是拿一些小件,谁知却变成这样呢。
这时,门外传来沈姨娘的声音,一进来,她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床上的司徒浩楠,装作心疼的走上前,故作关心地朝陈姨娘道:“姐姐,楠儿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要是让王爷知道了,那他该有多伤心呀!”
闻言,陈姨娘眼里闪过冷冷的寒光,如刀子似的射向沈姨娘,憋着气不说话,都这个时候了,这女人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现在只要一看到她,她就感觉恶心,这真是个面善心恶的女人。
司徒浩楠也见过这沈姨娘最来的模样,真的让人感觉好假,见亲娘不高兴了,他忙拉住陈姨娘的手,朝沈姨娘淡淡地道:“多谢姨娘关心,楠儿没事,我在石头上坐着画画,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推了我一把,突然就掉进水里去了。”
“这是真的吗?竟有这等事!是谁这么大胆,狠心呀。”这沈姨娘面上故作着争,气得,可她心里却不那么急,只觉得发生这样的事,其实,在她心里她倒是巴不得司徒浩楠出事,谁叫他娘跟她是死对头呢。
听到司徒浩楠说是有人推他下水的,不用想,丹妮就知道应该是小米了,不得不说,小米那效率真是快,也许真的是她对陈姨娘的恨意凝聚在心里太久吧,只要一有机会,她便下手了。
“被推下水的,会是谁呢?”沈姨娘眉头微皱,眼里中闪过一抹寒光,难不成,这府里真的这样一个人做了这事,他这样做是想设计司徒浩楠呢还是要害她娘,这个人他究竟是谁?
想到这些,她精明地有些怀疑的看向丹妮,只是,她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看到丹妮正一脸焦急的写着药方,根本没理会她们,看着丹妮如此淡定的模样,她才稍稍对她的打量放松了些。
其实,不管是谁,她都很高兴,都让她觉得心里很爽,因为看着陈姨娘像狗一样求丹妮她的儿子,她心里就觉得解气,这不仅教训了陈姨娘,也为她解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