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杨清一开口问，太监又乐呵呵地道：“杨姑娘，这是皇上赏赐您的，您的设计皇上很是喜欢。”杨清一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太监又道：“皇上说他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子的，因此这些都是皇上与皇后娘娘一同为您挑选的，希望您喜欢。”

    “替我谢过皇上，皇上赏赐，奴婢定会珍藏。”

    “姑娘不必客气，皇上还说，希望您这几天能去乾清宫做事，奴才已经跟信王讲过，王爷答应了。”

    杨清一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更是对朱由检的应允有些惊讶。不过想来也是，总不好拒绝。“是。”

    “姑娘还有别的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

    “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杨清一点了点头，太监挥了挥手，一行宫女也跟着离开，不一会儿便走远了。

    杨清一转过头看着段子嘉精彩的表情，她轻轻地开口：“离了王爷，我还能依靠皇上。皇上是天下所有人的依仗，只是我依仗的多了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却是怎么也反驳不了的了，杨清一却暗暗自嘲一笑，身为一个现代人，她对古代这些封建糟粕思想向来是不屑一顾，如今却不得不用上了。

    段尧看了看那一排赏赐，冷笑一声：“短短几日，你又勾搭上了皇上？杨清一，你究竟想着谁？白亏我哥哥的用心了！”她面色冷淡，不像是之前的恼怒，似乎更是由心而生的怒火，倒不是为了她自己。

    言罢，段尧绕过那些赏赐，讽刺意味十足，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杨清一神态自若，也不管段尧这一番无理取闹。她走到那一堆赏赐面前，一一掀开那些个红布，不过是手镯耳环之类的首饰，甚至还有些银子。杨清一淡淡一笑，起初还觉得有些新奇，很快又失了兴致。

    这些东西自古至今都没什么新意，不过是没有灵魂的物件。又想到毕竟是皇上赏赐之物，更是不会将它们戴在身上，一不小心弄碎了便会落得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再是珍贵，也只能在匣子里落灰。就如同后宫之中那么多的妃子，有几人能得到皇上的雨露之恩？又有多少人在这深宫之中耗尽青春，最后一个眼神的垂怜都得不到？

    杨清一叹了一口气，虽然她表面平静，可是脑子里段尧那句质问却始终挥之不去。

    ——“杨清一，你究竟想着谁？”

    她想着谁？她在想什么？

    她的结局，比那些在深宫之中老死的女人，能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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