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帆总是习惯性地浅眠,他半夜转醒了很多次,噩梦让他的睡眠质量跌到谷底,他有时候讨厌睡觉,但那是疲惫至极的本能,所以他只能祈祷不要太早醒来,但他的祈祷从来没有应验过……他拨开被子,痛苦地皱了皱眉,水壶里的水早就凉透了,他倒了杯水,走到窗前,帘子外的天空还是一片墨色,太阳的影子都见不着。(狂∫亻∫小∫說∫网)[wWω.♀xIao♀sHuo.♀Kr]
才四点,楚帆戳了戳睡得死猪一样的许河周,没有动静……
许河周还算有诚意,他定了五点半的闹铃放在自己脑袋边上,真地打算尽职尽责地送楚帆上学,虽然闹钟震天响,他还没有动静。
楚帆晨练回来,闹钟还在坚持不懈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开了灯,弯腰提着那个小闹钟的耳朵,摁停了,扔在床上,顺脚踢了踢睡得正香的许河周。许河周缩了一下大腿,又像乌龟一样,把自己圈进被子里了。
“许河周,抢劫了!”楚帆掐着自己的嗓子大喊了一声。
极具穿透力的声线冲破许河周好不容易搭建起的美梦,许河周看见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成了一片枯草,楚帆站在他的面前掐着兰花指挤眉弄眼地告诉他:“我要抢你一辈子。”然后他的那些被宰户全被扔在了悬崖底下。
楚帆看见许河周突然颤了下,手猛地拍在被子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嘴里还念叨着:“抢劫,妈呀,……”
楚帆大不敬地拽了拽他“二叔”的脸,“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待会洗漱一下我们去吃饭吧,我今天入学第一天不能迟到。”楚帆甩了甩搭在肩上的毛巾转身去浴室里冲澡了。
刚才的喊叫声如魔音贯耳,在许河周脑内单曲循环数遍不绝,他愤恨地捶了捶被子,侧身倚在自己魂牵梦绕的小床边,在反复警告自己不能睡,不能睡无果后,“楚帆,你怎么还不出来,我要上厕所!”果然吼一嗓子好多了,许河周甩开自己身上的薄被,决定唤醒一下自己很久没面世的责任感。
他敲了敲浴室门,“楚帆,你先洗着吧,我去买早饭。”早餐铺早就忙得不行了,许河周过去的时候人声鼎沸,那个长着一张喜庆脸的老板娘正在给别人盛饭,匆匆看了他一眼,“兄弟,吃什么你先自个儿拿着,饭我待会儿给你盛。”然后转身去夹油上滋滋响着的大饼。
许河周点了点头,目光扫到正低头吃饭的二毛三毛,走过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呦,大哥,你要是想吃,兄弟给你送啊,自己下楼啊!”
“去你的,说得我像残疾人一样。”许河周拍了他一下脑袋,扯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二毛三毛是俩双胞胎兄弟,本名:毛中原,毛长江,这名字听起来大气,脾气也是一比一的冲,许河周像楚帆这么大的时候组过小团体搞过个人崇拜,这俩人和他不对付,打了一场,最后倒结了个拜把子兄弟当当。
“大哥,那小子什么来头啊,真住你家啊。”二毛哧溜着稀饭正欢,被三毛的一句话给呛到了,想起那个小子,他就想起自己像落枕一样的脖子,现在还疼呢。
“开拳馆的,叛逆期找点儿乐子,到我们这儿体验生活的。”许河周对两毛之间隐瞒了一部分实情,他觉得楚帆不会想让别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