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下闷闷的声音掺杂着风声雨声,就算许河周在扯着嗓子吼,楚帆也只能听个大概。
许河周半天没等到楚帆的回话,也不再问了,反正他敢保证楚帆一定听到了,冻死了也是你的事,他不满地撇了撇嘴。
车就停在校门口,许河周支着车子,肥大的雨衣吹来吹去,楚帆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雪人。他把雨伞挂在车把手上,扯了扯背上的书包,结伴着同班的几个男孩,走进了校门。奇怪,楚帆的人缘有那么好吗?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响动,许河周回过神来想起前几天王哥告诉他手机要长开等消息,他撑起伞搭在车子上,自己站在路边在雨衣里掏来掏去,“喂?王哥,怎么了?”
“河周,明天上午过来和会所的人办交接,顺便带你认识认识新兄弟。”
“好,”许河周点了点头。“王哥,我在外面呢,雨下挺大的,我先挂了啊。”
许河周收起电话,心里挺欢喜这份新工作,骑着小绵羊也能当奔驰开了。
许河周今天只打算抢一个人就收工了。他穿着雨衣在外面晃荡了半天,一个女人穿着身旗袍,打着伞扭腰摆臀地从他身边经过,走进一条小巷里。他跟了上去,喊了句:“打劫!”却被女人受惊地转过身子时一身的香水味儿呛到了。女人的尖叫声像只声音刺耳的老乌鸦,他低着声音说:“我只要现金。”
女人颤颤巍巍地从怀中的的钱包里拿出几百块钱的现金,“我……我只有这么多了。”
许河周夺过来她的钱包,从隔层里又抽出几张大钞,钱包一合扔进女人的怀里。
女人在他同意放行之后,拾起丢在雨里的伞,小跑着逃走了。
许河周隔着雨衣揉了揉自己受害的鼻子,骑着被放在转角处的电动车,回了家。
那几百块钱被他随意地放在桌子上,他自己则脱下湿漉漉的雨衣,在门外甩了甩,又挂在门内的粘钩上。电视机下面的塑料袋里只剩下一个长的磕磕巴巴的苹果了,许河周去卫生间冲了冲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他皱着眉停了一下,把咬了一口的苹果扔在果盘里,越甜的东西,他吃了胃里就越反酸。
在自己的家里他有时候都会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儿什么取乐。他打开了电视机,热闹了不少,在屋里转了一圈他看到楚帆搁在角落里的行李箱。行李箱里的东西很少,他翻了翻,衣服还有压在行李箱最里面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有小时候的楚帆,许河周能一眼认出他来,但那个时候的楚帆确实稚气未脱,正抱着奖杯和自己的队员合影留念,而且一脸不情愿。
许河周笑了笑,把照片放在床上,开始叠着被胡乱塞进去的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好,搁在床边的衣柜里。
楚帆对许河周的家里最不满的大概就是他家里连个洗衣机都没有,从前许河周床单被罩还好,他攒个个把月直接送去洗衣店了,不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入洗衣店的黑名单;他自己的衣服就没那么吃香了,换得勤快点攒一堆儿,半干不净的,冲一盆子肥皂泡,全丢进去泡个半天,晚上回来再过一遍水拿着晾衣杆挂在外面。
楚帆听了许河周的衣物洗护?经验之后,忍无可忍地把床单被套之类的全扒下来,扔进许河周的怀里,并把他锁在卫生间一整天,责令不洗完别想出来了。然而,这么一项大工程在一间狭窄的卫生间里完全施展不开,最后楚帆还是认命地把许河周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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