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是轻轻地阖上,然后又被穿堂风刮开了,房间里的人没注意,嘴上没安个把门的,开始说了起来。
“肖一鸣,你看看那楚帆什么性子啊!不领情不给面,挑得很我看他!”
楚帆嘲讽地笑了笑,是刚才还对他关怀备至的那位。如果不是这个温顺的形象得人喜欢,那他刚才就拧断那只凑到他面前的手了。
“说什么呢!我肖一鸣的好朋友怎么了?!你搁这儿背后戳人脊梁骨呢!”
“我说你们性格真是一点一样的地儿都没有,你看那人,笑笑笑的,跟你就不是一路人!”
大概酒喝欢了,他的好兄弟倒是上赶着闹腾。
肖一鸣心里觉得委屈,却又反驳不了对方。是啊,好像一开始就是他黏上别人的,不过楚帆也平常和他说的话不少啊,肯定也是把他当朋友看的。
肖一鸣这边心思百转千回,楚帆却已经走上了已经有点冷清的街道。
这里的夜市大概就是晚九点半基本就结束了,天又开始这么冷了,人也来得少了。
楚帆侧头看了看路边的一颗大柳树,狂风大作,引得垂下的枝条把隐蔽起来的信息又显露人前了。
那停着一辆漆黑的轿车,车牌号他刚好熟悉。车子开了个近光,隔那么远亮得刺眼,像是故意给他看的。
楚帆冷着脸,没有叫车送自己回家,而是走了条七弯八拐的小路。
或许从一开始的果断拒绝,到现在,他竟然开始向对方的提议妥协。
那人说过的话就像是恶毒的魔咒拴进他的心上,让自己非要成全对方热血的英雄之路,也成全自己的为父报仇之路。
报仇,一开始他从没有想过。
他对自己的父亲的热爱和崇拜早就被自己自小接下来的拳馆重担所击破。每天按部就班,或许他的父亲好心情的时候还能夸赞一下他的进步。
可他的父亲,某一天死了。他本能地哭泣,但大多只是因为年少的心里突然缺了一根扶持向前的支柱。
母亲攒了些家底,让他远离这里,去另一个地方。
他觉得这是抛弃,因为父亲的死亡才有的抛弃,所以他更狠。
然而,每当练拳的时候,他被拳馆的管理人夸赞自己天分极高,他日日像被诛心,晚上又会回到那个血腥的梦境。
他替他的父亲不甘,一个曾经也是响当当的拳王称号的人,因为自己的自视过高惨死家中。
那份不甘在他心里像埋了种子,日益强大,毕竟牵着骨血,在对方的极力劝说下他竟然心思猛烈地晃了晃。
楚帆侧着头,余光扫过去,那辆车果然还在跟着。
他攥紧了手,第一次体会到焦灼二字,如果应下,许河周那边该怎么办?
楚帆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他想归于平淡,或许顺顺利利高中毕业,在本市念个大学,找份工作,这样的一辈子过得虽然枯燥乏味,但他还能缠着许河周。
对,还有许河周。
因为有许河周,他不愿意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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