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周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感觉自己在被严刑逼供,什么刑呢?和偷偷告小黑状的老师偷偷见面的负罪感。
告诉不告诉呢,真是烦死了!
许河周说:“我累了,你等我先洗个澡告诉你。”
冬天到了,两人现在又是决心和谐友好互帮互助的同床关系,所以仅剩的两床被子全压在这一张床上抵御严寒了。
许河周擦了擦头发,看着床上把被子卷成一坨的人,这,是故意的吗?
“楚帆,”许河周喊了一下对方的名字。不能够吧,刚才还神采奕奕地实行眼神压迫,现在已经乖乖躺进被窝了?
空气里静悄悄的,没有应答。许河周坐在床边,床里的人动了动,他扭头问:“你没睡啊?”
然后又是只属于他的与空气间的对话。
许河周不高兴了,他说:“楚帆,你干嘛呢?”然后使了点力气佯装要扯对方的被子。
得到了不一样的反馈,楚帆在暗暗使力。
“你说话,”许河周凑了过去,然后被楚帆突然的力道踹倒了床下。
“卧槽,老子的腰,”嚎着他还看着床上鼓成一团的人,毫无反应。
“楚帆,你给我下来,前几天我们才说和谐友爱来着,你不能单方面撕毁合约吧。”
楚帆终于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和黑溜溜的一双大眼睛。
“我们班主任今天请假了。”这话像在说我要去上个厕所一样平常。
许河周按要的手停了停,心里一阵虚无,说:“请就请呗。”
楚帆的目光是许河周初见时的那样,讥讽和不屑。
“你今天也请假了?”
许河周低着脑袋说:“不是刚说完和人吃饭去了吗?肯定是请了。”
楚帆坐直着身子,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来。
“你们一起去的?”
“嗯,啊?”
许河周意识到自己的尾巴藏不住了,好吧,其实这事也是为楚帆好是吧,不过是瞒着他没说而已。
“我和你们老师吃了个饭。”许河周心想惩罚总算够了吧,他扶着腰站直了身子,心想着,被楚帆整天练来练去的,到老了,估计身上的零件也离骨离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楚帆“哦”了一下,嘴角的笑没有下去,可眼神染上尖锐,他说:“许河周,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两人之间像是突然冻了一层冰霜,许河周动了动脖子,眼神拧巴起来,他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捂着眼睛笑出了声,像是在自嘲,又像是伤感。
“楚帆你可以啊,有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吗?!我他娘的还不是担心你,我问你你会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