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也可以流这样多的血吗……

    那辆SUV，见达到目的，就跑了。

    而林暮朝已经要疯了，就像整个世界都白花花的，一点声音都不存在了。只有前面的那处腥红，分外刺眼。

    “莞莞……”他喊着，跑过去，身手那么矫健的人，居然会摔倒了，浑身都是泥水，再踉跄跑起来。

    “莞莞！”他跪在她旁边，有些不知所措，摸着她不断冒血的口鼻，颤抖着。

    “莞莞……你……你会没事的，我们就在医院门口，救你，马上救你！”他压着自己的眼泪，就是存着最后的希望，急诊的医生护士们已经拿着担架跑过来，林暮朝不住地想把她脖子后面流出的鲜血给挡回去：“别流了……别流了啊……你再撑会，马上就能有救了，莞莞……你……你不能离开我……”他说得越来越慌乱，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

    舒莞宁努力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想告诉他，没用的。张开口，却又是一口血出来。

    “别动莞莞，医生已经过来了，已经过来了。”他反手也用力握着她的手，那么冰凉，又那么多黏稠的血。

    的确，医生已经跑过来了，要将舒莞宁放上担架。

    舒莞宁还没放开他的手，依旧用力张嘴说：“保护……好……你了……要……一直……幸福啊……”

    声音越来越轻，因为含着血，几乎听不见，可林暮朝觉得自己听清楚了，非常清楚。

    下一瞬，他就感觉，舒莞宁的手松了下去，耷拉到担架上，彻底没了气息。

    医生马上抬着担架往抢救室狂奔，林暮朝也跟着跑着，他觉得，医生一定能再一次救了她不是吗，要有这个信念啊，否则，留他一个人，还怎么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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