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走廊里的钟表在不停的走动,时针与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从下午两点起直至晚上八点,为什么手术还没结束?焦躁不安的韩少凌烦闷的用拳头挥打着墙壁,引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三三两两的护士极力阻止他过激的举动,为了避免其他病人受到影响,却被他愤怒的通通推倒在地,为什么他的心境会如此混乱?蓝筱诺,只不过是他报复的一个工具罢了,何必如此执着于她?
“是吗?蓝筱诺割腕了?”穿着吊带睡裙的夜婉瓷睁着松惺的睡眼坐在了沙发上,夏恋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消息,她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还是不是筱诺的姐妹?“哎?你就为了说这件事大老远的来我家吗?”她抱着怀里的维尼熊无力的靠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婉瓷,现在筱诺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为什么不但不问问她的伤势,反而还表现的这么冷淡?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夏恋纯不满的站起了身,伸手指向夜婉瓷的小脸,看着她慵懒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里的泪水灌湿了她的眼眶,“婉瓷,你怎么能这么做,就算筱诺有再多的错,她至少也是我们的姐妹啊,你不是说过吗?男朋友可以不要,但姐妹,你是不能失去的。”
“呵,蓝筱诺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会选择割腕?不就是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的离开了她,从此,她的内心就变的格外孤僻和落寞吗?她想利用这种方式来博取你们的同情,小恋,看来你已经上当了。”夜婉瓷挑衅的笑了笑,紧紧抱着怀里的维尼小熊盘腿坐在沙发上,扭过侧脸不屑的说道,筱诺的世界已经充满了恐慌,为什么婉瓷还要再说这样的话来数落她?
窗外依旧是漂泊大雨,夏季的雨天总是来的快去得也快,尤其是最恐怖的雷阵雨,“轰”雷声连绵不断的响起,是的,蓝筱诺做了太多伤害夜婉瓷的事,也或许,她的身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值得信任的地方了,感情那么密切的两个姐妹,关系怎能如此四分五裂?要说她不心痛,那是骗人的,毕竟她和蓝筱诺也拥有过不少的快乐回忆。
然而,长达七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大汗淋漓的医生纷纷走出了手术室,摘下了口罩,韩少凌见势迅速走上前去,紧紧揪住了他们的衣领,眼眸里仅剩的一线希望是那样的令人心疼,“手术怎么样?筱诺呢?筱诺怎么样?”
医生轻轻松开了韩少凌的双手,坚定的点了点头,“幸好你及时把病人送来,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就不行了,手术非常成功,不过,她还需要四十八小时的静养时间,在这段期间,你不要打搅她,让她好好休息,伤口已经缝合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听了医生的话,韩少凌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漫长的等待时间里,他似乎一直在提着自己的心来回走动,只要她能活下去,就比一切都好。
韩少凌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病房门,望向里面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蓝筱诺,他的心,居然痛了,这么重要的事,身为母亲的蓝冰蝶居然完全不知道?夏恋纯不是已经通知她了吗?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来?他坐在床边,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温柔的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虽然她仅仅是他用来报复的工具,但在此之前,他不能允许她有事。
夜婉瓷的家仍是一片寂静,了无生趣,夏恋纯面无表情的望向窗外,黑暗的夜色,噼里啪啦的雨声,她没有勇气走在这样的雨地里,不能担保她不会害怕,“你打算在我家呆多久?没其他的事,就回去吧,我还要睡觉,马上要高考了,我可不想考出一个烂成绩。”说着,夜婉瓷起身正要走进房间,夏恋纯却拉住了她。
“难道,你真的不想去医院看筱诺吗?”夜婉瓷冷冷的甩开了夏恋纯的右手,别过头去,她最在乎的人如今已经背叛了她,她还害怕什么?既然如此,就趁此机会和韩少凌摊牌,她不能再为那个混蛋继续做坏事,辰俊哥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根本不是人见人厌的蓝泥鳅,真没想到,一个男人嫉妒起来,比女人更夸张。
“不去。”她坚定的回绝,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留下夏恋纯肚子一人站在门口,无力的叹气,既然夜婉瓷执意不去,她去好了,可是外面的雨下的这么大,客厅里根本没伞,怎么办?无奈之下,她只好冒雨走入黑暗中,一秒的时间,雨天的力量已经将她彻底淋成了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她站在雨地中央,等待着计程车的到来,在她手足无措之际,安哲宇的跑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她喜出望外的笑了出来,便上了车。
“你让我说你是白痴呢?还是傻瓜?遇到这样的事,为什么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的力量能说服婉瓷什么?”安哲宇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也参杂着不满的抱怨和愤怒,夏恋纯心酸的低下了头,一滴热泪落在了本就淋湿的大腿上,安哲宇见她已经流泪,只是伸手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说,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两个人的力量才有能说服夜婉瓷的动力,况且,那个女人是有练过柔道的,如果再不讲理打伤了你,怎么办?”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我会尽我所能的让婉瓷和筱诺重归于好,哲宇,拜托你,开快点,我真的很担心筱诺,今天下午对她说的话确实过分了,我真怕她会有什么问题。”夏恋纯是个善良的少女,她不能让身边的人受到任何伤害,她宁愿成为别人的支撑点,也绝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跑车极速的奔驰在宽敞的公路上,一路向前行驶而去。